他的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因为极度的震惊和恐惧而微微颤抖，浑身冰凉，仿佛坠入了冰窖。
这样的进攻已经持续了两天！
这两天里，他看到自己的麾下如同被秋风扫落叶般成片成片地倒下，在密集的弹雨中挣扎、抽搐，然后彻底失去生机；
他看到帝国那些宝贵的、曾经在支那上空耀武扬威的飞机，如同被人拍打的苍蝇般，一架接一架地冒着黑烟坠落山林，化为一堆堆燃烧的废铁……
其他几个进攻方向的情况也都差不多，根本打不进去！
对方的火力实在是太猛了！
根本不带停的！
他知道，已经完了！
一切都完了！
彻底完了！
这场被他寄予了最后希望的、所谓的“最后的总攻”，已经彻底变成了一场单方面的、毫无悬念的、令人发指的大屠杀！
他那仅存的、最后一丝丝虚妄的希望，也随着那漫天飞舞的致命弹雨和不断倒下的帝国士兵，彻底破灭了！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甚至忘记了愤怒，只剩下无尽的绝望和麻木。
在这样如同钢铁风暴般、毁天灭地的火力强度面前，再多的人力填进去，也都只是徒劳的牺牲。
根本不可能突破对方那如同铜墙铁壁般的防线。
渡边一郎的目光，下意识地投向了阵地后方，那些刚刚从太原紧急支援过来的、仅存的三十几辆九五式轻型坦克。
这些坦克是方面军司令部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最后的装甲预备队。
原本是打算在关键时刻投入战斗，作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的。
“或许……或许还有一丝机会？”
一个疯狂的念头，如同毒蛇般，突然从渡边一郎那已经麻木的脑海中钻了出来。
他猛地一咬牙，脸上露出一丝狰狞而扭曲的表情。
反正这场仗打到现在这个地步，他作为前线总指挥，已经难辞其咎了。
就算侥幸能够打赢，凭借如此巨大的伤亡，他也绝对捞不到任何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