钩索另一端传来皮革摩擦的窸窣声。
他挣扎着支起上半身,冷汗顺着脊梁滑进病号服的褶皱。
输液管随着动作剧烈摇晃,淡青色的药液在玻璃瓶里泛起细小的泡沫。
监护仪的警报仍在持续,刺耳的声响与他急促的喘息声交织成令人窒息的节奏。
阴影从天花板垂落,像一张缓慢收紧的网。
那人戴着黑色皮手套的手指扣住钩索,军靴踩在倾斜的床头板上发出金属碰撞的脆响。深灰色风衣下摆垂落,遮住了病床上凌乱的血迹。
王皓阳的视线被迫上移,最终撞进一双淬着寒冰的眼睛里。
\"这么警惕?\"低沉的男声裹着冷笑,尾音拖得极长,像是毒蛇吐信。
那人摘下兜帽,露出棱角分明的下颌和嘴角那道狰狞的疤痕。
疤痕随着他的笑容扭曲,在惨白的病房灯光下泛着诡异的青灰色。
他抬手扯了扯黑色领带,袖口露出半截银质袖扣,在灯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
王皓阳感觉喉头发紧。
他的后背已经抵在冰凉的墙壁上,右手无意识地摸索着床头柜,指尖触到金属质感的床头摇把。
对方的气息近在咫尺,混着硝烟与雪松香水的味道压迫着他的呼吸。
心电监护仪的警报声突然变得遥远,耳鸣声却愈发清晰。
\"好久不见,\"那人俯身时,风衣下摆扫过王皓阳的膝盖,\"你现在的样子好狼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