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该我问你了。\"郭靖恺俯身时领带扫过泥鳅惊恐的脸,温热的呼吸喷在对方颤抖的耳垂,\"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真的可以一手遮天,没人管得了你了。\"
泥鳅喉结滚动着发出呜咽,握枪的手无力垂落,金属碰撞声在死寂的房间格外清晰。
激烈对峙的余韵尚未消散,空气中仍弥漫着硝烟与冷汗混杂的刺鼻气味。
郭靖恺缓缓松开抵在泥鳅脖颈处的钢笔残片,指腹上凝固的血迹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暗红,如同干涸的伤口。
他挺直脊背,西装肩头沾着细碎的木屑,动作却依然保持着与生俱来的优雅,仿佛方才与死神共舞的并非自己。
泥鳅瘫坐在轮椅上,剧烈起伏的胸膛昭示着劫后余生的恐惧。
他颤抖着摸索衬衫口袋,摸出一支皱巴巴的香烟,火苗在他哆嗦的指尖明灭三次才终于点燃。
深吸一口后,他沙哑地笑出声,烟雾从缺了半颗牙齿的缝隙里溢出:\"我恺哥,还是这么有种。\"
话音未落,他突然转动轮椅,金属轮毂碾过满地狼藉,在墙角的保险柜前停下。
密码锁转动的咔嗒声混着雨声,像某种不祥的倒计时。
郭靖恺瞳孔微缩,看着泥鳅抱出一个布满弹孔的铁皮箱,一看就是什么稀罕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