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字楼群成了寂静的钢铁森林。
曾经灯火通明的办公室如今只剩破碎的落地窗在风中呜咽,打印机卡纸的提示音在空荡的楼层回响。
咸涩的风裹挟着硝烟味扑上三十三层天台,郭靖恺的战术靴抵在生锈的防护栏上,金属摩擦声混着楼下此起彼伏的尖叫,像无数细针在耳膜上反复扎刺。
他望着远处冲天而起的火光,那簇橘色烈焰正贪婪吞噬着某座百货大楼,浓烟将月光撕成破碎的银箔。
背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比老鼠啃食电缆的动静还轻。
郭靖恺的手指瞬间扣住腰间枪套,却在闻到熟悉的薄荷混着硝烟气息时僵住。
杨轶贴着他缓缓坐下,作战服摩擦水泥地的沙沙声里,郭靖恺听见对方喉结滚动的轻响。
两人膝盖隔着半拳距离,像两尊凝固的雕塑,任由潮湿的风掀起衣角。
杨轶忽然挪动身体,膝盖轻轻撞上郭靖恺的。这个细微的动作让郭靖恺的瞳孔猛地收缩,喉咙里泛起铁锈味。
郭靖恺紧绷如钢丝的神经突然断裂,滚烫的液体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他别过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可颤抖从尾椎开始蔓延,很快席卷全身,直到杨轶带着硝烟味的手臂环过来,将他按进带着体温的作战服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