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扔了呢?”李鹞跟着问了句。
薛大人眼露苦笑,“说出来也许李大人和君上都不信……罪臣留着那些东西,是盼着有朝一日,当罪臣不用再受掣肘,无需再有顾忌的时候,将它们上交朝廷,作为陇原郡守行贿的证物……”
他虽然没明着说受到了怎样的掣肘有着怎样的顾忌。
但如今,萧启棣已然清楚,自己身后的萧氏贵族,便是压在薛大人身上的大山。
“君上,罪臣所言,若有半点虚假,就让罪臣……全家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薛大人再次磕头道。
萧启棣心中颇为感慨,一个到死都求着别连累家人的人,现在敢拿家人发誓,自己又有什么好怀疑的?
“你还想做官吗?”萧启棣缓和了语气,问道。
薛大人一愣,“罪臣岂敢有这等妄想,罪臣……只愿以死谢罪!”
萧启棣笑了,“死很简单,谢罪可不容易,孤要让你用接下来的一生来谢罪,你可愿意?”
薛大人彻底懵了,缓缓抬头,一双眼睛里满是震惊之色。
李鹞开口道:“君上这是在给你活下去的机会,你还不谢恩么。”
“君上……罪臣……”薛大人结结巴巴道,“罪臣……谢过君上不杀之恩!”
萧启棣微微颔首,“河湾县县衙上下已被一锅端,缺一帮能管理的官员,孤决定贬你为河湾县令,你若治理不好,孤还是会叫你人头落地。”
“君上……”薛大人嘴巴发颤,老泪纵横,重重磕了好几个响头,“罪臣记住了!”
萧启棣对李鹞使了个眼色。
李鹞便匆匆离去,不一会儿领着三个人进来了。
“薛大人,你看看这是谁?”李鹞喊道。
薛大人急忙抬头,一双老眼瞪大发颤,“娘亲……夫人……儿子!你们……你们怎么来了?!”
三人快步走到他面前,跪在地上与他抱头痛哭。
李鹞解释道:“这都是君上的安排,在今日提审你之前,君上便已想好如何处置你,便让下官把你的亲人一块儿带来了。薛大人,还望你以后不要辜负君上一番用心。”
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