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陛下提起,想来也知这里面有皇后的手笔。
想好措辞,李言辙答道:“母妃在世时曾叮嘱过儿臣,婚姻关乎儿臣的余生,娶妻当慎重,”他双手作揖,恳请道,“望父皇能准许儿臣亲自相看。”
谈及孙贵妃,陛下神色复杂地叹息道:“也罢,孤就允你一次,”话锋一转,“年前定不下来,孤便为你指婚。”
李言辙应是。
“强弩改制得怎么样了?”陛下询道。
李言辙如实道:“改制强弩对技艺要求颇高,工部那些技工技艺参差不齐,孟郎中便采取了考校的法子筛选出合适之人,明日便是考校的最后一题。”
陛下看了眼李言辙:“听闻她初上职那日你去给她撑腰了。”
这事没什么好隐瞒的,也瞒不住,李言辙也承认得爽快:“也不全然是撑腰,更是为了我皇家的颜面。”
这话让陛下挑不出任何错处,孟听澜是他亲自授的官,工部那群人为难孟听澜,就是在质疑他的决策。
他浅啜了口茶,点评道:“她倒是有她老子的两分风范,倒是可惜了她的女儿身。”
“坊间有传言,说南山道长曾属意她为下任掌门。”
陛下放下手里的茶盏,目光落在李言辙身上:“你对她倒是上心。”
李言辙垂眸看着地面,似是不知陛下的试探,从容道:“她于儿臣而言有再造之恩。”
陛下迟迟未言,停在李言辙身上的目光却未撤离。
良久,他才出言:“御史台上书说,近日总听闻登闻鼓响起,却皆无后续,大臣们担心继续这样下去会让百姓心寒,”他顺手拿起单放在龙案上的奏疏扔给李言辙,“此事就交给你去彻查。”
李言辙不敢拒绝,只得拱手应下。
走在方砖铺成的路上,他冰冷的心始终不见转暖。
登闻鼓被敲响却又无后续,除却鼓司不作为,便只剩一种可能,鸣冤者口中之事,又或是状告之人的身份之高,他们不敢得罪。
掩盖不下此事,恐被追责,就想出了这等法子来。
坐拥暗卫的陛下不可能不知这里面牵扯甚广,但陛下仍旧交由他来彻查,其原由可不是陛下看重他这个儿子,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