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有福之人,何必吃修行之苦呢?
他们这次出行,路才走一半,不知还会遇见什么事。
何况眼前,徐千策王兄来者不善。
谢婉如闻言神色一滞:“我不回去。”
“那就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子慕予说完扭头,继续与徐千策向前走去。
谢婉如见众人渐行渐远,眼眶刹地红了。
……
……
最后一抹日光已被青岚山吞尽。
王都北面,是巍峨王宫。
靛青色夜霭渐渐笼罩整片宫殿,宫墙的红色显得沉郁厚重,像凝固变黑的血。
青铜獬豸安静地蹲在御道两侧,每日有宫女洒扫擦抹,兽瞳被磨得光亮如镜。
此刻,一个光点正在兽瞳里浮动。
光点越来越大,越来越亮。
逐渐映出了一个人影。
原来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太监提着绢灯从这里走过,脚步无声。
夜风吹起太监的袍角擦过獬豸,将这道无声的人影一路送至御书房。
御书房内沉香木穹顶高不可攀,龙井中央悬着一枚径尺大的东珠,珠光如银河泻地,与鎏金蟠枝灯的烛光一起照亮整张御案。
御案后坐着一个垂暮老人,灰发微挽,披着件厚氅,手中拿着竹卷,时不时掩嘴轻咳两声。
重新放在御案上的手枯瘦无比,手背上青色的血管在薄如蝉翼的肌肤里蜿蜒,像是即将衰败的河流。
老太监脱了鞋履放在门侧,低着头躬着身子踩着轻而碎的脚步快速走至垂暮老人前。
老人抬眸的瞬间,目光像柄年代已然久远却依然锋利无比的古剑。
“酉初入的城,现正在阙天楼用饭。身边带着五个人,都很年轻。看起来与礼王殿下关系不错。”老太监气息微敛着道。
“是真不错,还是知道策儿的身份故意亲近的攀附之徒?”老人说话很慢,字字铿锵。
“今日他们在洗尘河遇见了偷袭,其中两人甚护着殿下。可是这里头到底有没有私心,还得再看。”老太监一直低着头。
老人目色一厉:“太子干的?”
老太监把头垂得更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