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洲抿紧削薄的唇,缄默不语。
不过与沈默一起离开书房之后,他却没有一起下楼,而是来到了陆惜的房间。
他下意识的放轻脚步,到了门口之后抬起手,想要敲门,却又僵住了。
房间里响起陆惜冰冷的声音,“还有什么事?”
“惜惜,我见到我爸了,谢谢你,真的非常谢谢你。”
陈佳妮是在医院看见的陈江河,虽然陈江河胳膊断了,但至少命还在。
她很清楚,如果没有陆惜,郝滕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就放父亲回来。
陆惜有些不耐烦,“没事挂了。”
“等一下。”陈佳妮急忙叫住陆惜。
陆惜的眉眼间肉眼可见的烦躁,“你到底还有什么事?”
陈佳妮喉咙发紧,看了一眼父亲,起身走出去,“傅总的事,我……对不起。”
提起这件事,陆惜就觉得火冒三丈,尤其是想到陈佳妮当时那句“南洲”就一阵反胃。
“你觉得对不起有用吗?陈佳妮,以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井水不犯河水。”
陈佳妮接话,“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我也没想让你原谅,我是想说,我手机里……我当时开了录像。”
陆惜的双眼倏然一眯,“果然!”
“对不起,我当时真的别无选择,郝滕用我爸威胁我,我没有其他办法。”
“陈佳妮,明人不说暗话,你就直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陆惜彻底不耐烦,直接追问。
陈佳妮咬着嘴唇,沉默片刻,终于开口,“我想要钱,想要我弟放出来。我想好了,郝滕肯定不会放过我们一家,所以我希望你能把我们送到国外,再给我们一笔钱,够我们下半生的生活。”
陆惜怒极反笑,“陈佳妮,谁给你的脸说出这种话?”
“我知道我这样很无耻,但是我没有办法。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没有办法跟郝滕斗。他毁了我,用我家人威胁我,我这次妥协了,下一次呢?
“我嘴上说要跟他鱼死网破,可我知道,根本没有什么鱼死网破,只有鸡蛋碰石头,对他来说,我就是一只渺小的蝼蚁,动一下手指就能把我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