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她看了时间,凌晨四点。
她才起身,走至阳台。
阳台上摆放着小桌,她坐在椅子上,一手倚着脑袋,眼眸轻敛。
她这么坐在阳台,一直到天亮。
楼下。
任建柏见盛娆面色不好,招呼着人过来,拉到身边坐:“娆娆,你昨晚没睡好吗?”
“是不是最近太忙,累着了?”
盛娆摇头,神情恢复如常:“外公,我没事,您不用担心。”
这话已经糊弄不了任建柏了,他微皱着眉头:“还说没事,你的眼睛都是红血丝。”
盛娆眼梢轻佻,语气淡定道:“早上起来揉眼睛的时候不小心弄到的。”
“真没事?”任建柏还是不信,“要实在累就歇歇,别硬撑着,咱们家不缺钱。”
盛娆当然信任家不缺钱,她思酌了会:“外公,您当初是为了什么要跟我母亲吵架?”
提及这个,任建柏微怔了下,他没想到盛娆会问这个。
“你母亲跟你一样,喜欢钻研医学,她大学那会说是要到外地见习。”
“要是去个一周左右我肯定不会说什么,但这一去就是两三年,期间还不让和家里联络,我怎么肯?”
“为此,我很生气,和你母亲吵了起来,还对她说了重话,结果第二天她瞒着我们所有人偷跑了,一去就是十几年……”
提及这个,任建柏眼底划过一丝懊悔。
要是知道那是他们父女两最后一次见面,他绝对不会拦着她。
盛娆想,外公那会跟母亲说的重话,一定是“你要是敢出去,我任建柏就没你这个女儿”这类的话。
所以,这也是任颖从国际医学组织出来,没有第一时间回任家的原因之一。
任颖性子虽然温柔知性,内敛,但她内心深处和盛娆是一样的,都有点倔。
“娆娆,这事是外公对不起你母亲。”任建柏垂着眸子,“是我的错。”
“外公,我没有怪您的意思,只是好奇问问。”盛娆安抚了拍拍他肩膀,“而且站在外公您的角度,您是疼爱自己的女儿,不想她一个人外出见习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