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展堂哈哈大笑道:“这个呀?我都知道,很简单,开书院、开科举,从娃娃抓起。”
朱高炽再次摇头:“没这么简单。书院学的东西可以用来考试,可一旦独领一地,犹如土皇帝一般,能控制住自己膨胀的欲望和野心,比读书困难。”
白展堂尴尬了,“咳咳……为兄虽然痴长你几岁,但只是个武将莽夫,政务知之甚少,这个我就答不上来了。”
“就拿我自己来说吧,我也贪玩,有时候做事也不合规矩,侯爷的教导是:自己贪玩可以,但不可以伤害百姓,这是底线!”
朱高炽点头赞道:“是啊,大姨夫把保护百姓定为第一铁律,让人钦佩!”
白展堂却感叹道:“侯爷说他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可大明皇帝也是吃百家饭长大的,他也口口声声说百姓为重,为什么大明和关中就不一样呢?”
“师弟,你是见过关中百姓的,他们从不给人下跪,无论是地主富商,还是王公贵族,或者达官权贵。”
“可咱们一路走来,大明百姓动不动就下跪,似乎膝盖都很软。”
朱高炽沉默了,白展堂一语点中要害,但这个问题他却不能回答,子不言父过乃是规矩,更何况皇帝是自己的爷爷。
“也许……也许没人能做到大姨夫那种真正的大公无私吧?”
白展堂笑了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师弟,马上就要到燕京城下了,我们的炮射程十里,燕王不会让我们靠近十里之内的。你先回城跟他们打个招呼,免得他们以为我们是绑匪。”
朱高炽犹豫了一下,咬牙问道:“白将军,不知侯爷给燕王开出的什么条件?让我一并带话给他吧。”
哦?
“你怎么确定一定是条件?而不是劝降书?”
朱高炽认真的说道:“家父是燕王,征战一生的名将,当年曾与逍遥侯一起北征故元,二人岂能不互相了解?侯爷不会用劝降来羞辱家父的。”
“但既然派你这个谈议大臣领兵,显然也不是冲着赶尽杀绝来的,我想,一定有其他什么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