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管事还算是厚道,叫人给他俩留下了一身中衣,不然的话,两个人怕是得光着身子。
没衣裳鞋袜,出不了门,只能靠变卖家里的东西。
可抱着东西去当铺也很丢人,徐光宗不愿意去,徐母更不愿意去了。
“你为啥不去?”徐母瞪着徐光宗,“你是男人,是这个家里的顶梁柱,这种事情,该是你一个男人做的,你可别往我身上推,这街坊四邻都认识我,知道我是徐家的太太,要是叫他们看见我穿着中衣去当铺,那往后还不得笑话死我?”
徐光宗气不打一处来:“你怕丢人,难道我就不怕吗?我若是丢了面子,往后你还能不能做徐太太都不一定呢!”
“你还有脸说丢人的话!”
徐母一下子就从地上坐了起来。
“都怪你!要不是你没考上,李家也不会来赶咱们了!你咋这么不争气呢!到底是个下贱种子,不是人家真正高门大户的种子,这读书就是不行!我看啊,你既然没有这个命,那就趁早回王家庄种地去。”
“可别再在城里耗着了,在城里耗着,不挣钱,干花钱,说什么读书,可你读了吗?成天和一群不读书的酸书生混在一起,吃呀喝呀的,哪一样不要花钱?”
“之前那是有李家四房撑着你,能叫你可着劲儿地花,现在没有李家四房了,你咋办?咱们可连房子都赁不起了,哪有时间供你这么花?”
徐母一直在不停歇地数落着徐光宗,好像她所有的苦难都是徐光宗带来的一样。
徐光宗也没打断她,等她歇气的时候,才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你骂够了没有?臭婆娘!你以为你是谁!竟然敢骂我!没有我出主意,你到现在还在窑子里呢!多亏了我,你才跟着我过上这么多年的好日子,你还不知足么!”
他手上的劲儿越来越大,掐得徐母渐渐脸色发青。
直到徐母开始翻白眼了,身子也不再挣扎,徐光宗才松开了手。
徐母跟一条死狗一般,趴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再也不敢骂徐光宗了。
“你听清楚了,我徐光宗只不过是暂时落魄,终有一日,我会叫这些瞧不上我的人,跪在我脚下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