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所料不差,那些随使转团离开嘉裕关的大队人马,应该是从附近驻军中临时抽调出来的吧”
周仓实面色再变。
虽然李伯约并没有和他说这事。
但如此之多人员大规模行动,他身为代理一县公务的县丞,想要不知道都很困难。
蒋瓛冷冷一笑,又道:“也只有去军队,才能在短时间内抽调成建制的人马随行。”
“若是临时拼凑的民夫役卒,莫说行军部署,连基本的纪律都成问题。”
“这样的队伍,如何冒充使团出使?”
“只怕还没出关,就被人识破得干干净净了。”
蒋瓛语气一转,道:“可问题来了,一个朝廷使团,若真有密旨在身,调兵遣将不过是一纸命令的事。”
“那又何必舍近求远,到嘉裕关临时征调兵马?”
“如此一来,岂不自露破绽?”
“若真带有密旨,护卫人选理应在京中便已安排妥当,随行出发。”
“到了嘉裕关再抽调兵马,岂不是惹人怀疑?”
“若对方在大明境内安插了眼线,只需比对使团的前后规模,便知此行另有玄机。”
“虽说别失八里与我朝相距几千里里,信息传递滞缓,那些草原蛮子也未必布下了什么成气候的探子。”
“可朝廷若要出使,怎会容许哪怕一丝疏漏?”
“真正的密事,定是密中之密,半点风声都不能走漏。”
蒋瓛语气笃定:“既如此,那就绝不会在嘉裕关才临时调兵。”
蒋瓛顺着条理分析,很快便发现了其中的不对劲。
实际上,不用他说,老朱也想到了。
“走,去军营查个明白。”老朱站起身来。
这时,周仓实终于反应过来:莫非,压根就没有什么密旨?
县令李伯约,是在欺瞒自己?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啊?
假传圣旨,擅离守地,这是连自己的九族都不要了吗?
好好的县令,为什么啊?
但眼前这两名锦衣卫的分析,确实很有道理。
一念至此,周仓实心头顿生惊惧。
他下意识追上几步,语气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