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扉方启,一缕旖旎之气携着刺鼻难闻之味,扑面而来。
时安蛾眉登时紧拧,手心下意识地抬至口鼻处,未曾再往房中踏入分毫,入目之景更是凌乱不堪,衣裳鞋袜七零八落,胡乱甩落四处,一片狼藉。
床榻之上,轻纱帐幔随风微微摇曳,隐隐约约能瞧见人的轮廓。只这一瞬,时安便明了,昨夜此处怕是上演了一番难以形容之事。
她朱唇紧抿,强忍着翻涌而上的恶心之感,轻侧身去,眸光看向远处,一语未发。
楚玉面上一副早有所料的神情,嘴角噙着一抹笑意。他长腿一迈,往房门中跨了几步,话语间故作惊愕道,“何人在此?”
说罢,却并未径直上前去掀开那床帐抓人,反倒扭过头去,看向时安,眸中瞬间换上一副心疼模样,温润如玉的嗓音缓缓响起,“阿锦,先莫要进来,此处脏得很。”
他又回身看向那床榻,原本温润和善的面容瞬间变得阴森,双眸似染寒霜,沉声冷冷喝道,“床上之人还不速速下来,莫非要我亲自来请不成?”
未几,只见一只暗色且粗糙的大手,似带着几分不甘不愿,缓缓探出,将那床帐掀开,紧接着,一上身赤裸的男子,跨步而下,步伐透着几分肆意,全然不见半分羞惭之色。
楚玉见此情形,眼眸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喜色,转瞬又满是诧异,他眉头微蹙,声音愈发低沉,声声质问道,“费公子,你怎会在我这房中?床上所卧又是何人?你们昨夜究竟在此做了何事?”
费劲之面上却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慵懒模样,随手一伸,扯过一件里衣,慢悠悠地披在身上,便朝着房门口时安所站之处,踱步而去。
“昨夜,我本在大人安排的西厢房好生歇息着,多饮了些酒,心头烦闷,便出来透透气。哪曾想,刚出门便被大人府中的小娘子绊住了脚,那小娘子甚是难缠,我实在是被缠得没了法子,拗不过她,便随着她来了此处,竟是不知这是大人的房间,对不住啊。”
说罢,费劲之已走到距离时安极近之处,他缓缓躬身,伸手拿起房门边那墨色外袍,轻抖了抖,不紧不慢地披在身上,眼神透着几分意味深长,朝着时安细细打量了几番。
而后才转过身去,看向楚玉,神情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