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晚凝,你不过是生于山野村妇腹中的卑贱胚子,这般出身,怎配居城主之位,我只恨寻不到时机将你杀了,替城主大人报仇。”
唐晚凝闻言,手中马鞭微微一顿,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怒火,玉手轻抬,唤来身旁侍从,低声吩咐了几句,随从得令,赶忙退出了牢房。
不多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十几个身着破旧囚衣的男子被押解而入。众人皆是面色蜡黄,双目无神,垂首而立,身子止不住颤抖,战战兢兢排列成一行。
唐晚凝凤眸轻眯,目光幽深,缓缓自众人身上扫过,她声音冷冽,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皆抬起头来,仔细瞧着柱上所缚之人,今日于这牢狱,便许你们暂且自由,可随心行事,留她一口气在,不可将人弄死了,若有违者,亦休想得活。”
言罢,唐晚凝缓缓起身,衣袂飘飘,径直往外走去。
牢房内,淫笑与猥琐之言语此起彼伏,夹杂着女子撕心裂肺的哀嚎与咒骂,“放开我……别过来……顾晚凝,我诅咒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声音渐渐微弱,直至唐晚凝走出牢房,那聒噪之声方才消散,耳边终是清净了些。她的脸色阴沉,如同此时乌云笼罩的苍穹。
许礼然正陷在失去许暮的痛苦之中,她实难忍心让她知晓这一切。
唐晚凝徐徐缓行,心中暗自思忖该如何跟许礼然解释,她虽强行将人留了下来,可这几日,许礼然却未曾与她说过只言片语。
……
如丝冷雨裹着残花坠落,金丝楠木棺椁停在府邸前厅,三十六盏长明灯于琉璃罩里摇曳。整座府邸已然化作一片雪色灵堂,九重白绸从檐角垂落,在风中轻轻摆动。
唐晚凝静立在远处瞧着许礼然目光呆滞地直直跪在棺椁前烧着纸钱。
火舌舔舐着金箔时腾起的青烟,缭绕在女子身侧,将女子单薄身影晕染成水墨画里的孤鹤,茕茕孑立,透着无尽凄楚,叫人见之,心生悲凉。
唐晚凝请来城中最负盛名的道士,为许暮诵经超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