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住口!”许礼然悲痛欲绝,朝着唐晚凝撕心裂肺大喊。
待医官匆匆赶来之时,许暮已然没了脉象,神色安然躺于许礼然怀中,双手直直垂落于地。
许礼然双眸呆滞,似失了魂灵,面无表情,然那泪水却源源不断地自眼眶中落下,衣襟被扯得凌乱变形,她就这般紧紧拥着许暮。
众人皆已悄然退下,唯留这拱桥之上三人。
唐晚凝跪倒在地,心痛如绞,几近无法自抑。她好想上前解释,可望着许礼然那冰冷的模样,不敢再发一言,更不敢靠近,心底唯余害怕。
那梦境预言终究没能打破,一切好似宿命轮回,又回到了初始之地。许礼然的母亲还是去了,许礼然亦要弃她而去了。
她生来便该活在无尽噩梦里,过往那些美好,如浮空一梦,她竟什么也留不住。
两个时辰缓缓流逝,许礼然忽的抱起许暮,形如槁木,僵硬地朝着府门方向行去,自始至终,未曾瞧那跪在地上,满脸痛苦的女子一眼,决绝之态,似要将一切皆斩断在那桥畔。
唐晚凝见状,心中慌乱到了极致,那惧怕终是抵不过对许礼然离去的不舍,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猛地起身,奔上前去,边奔边声嘶力竭地大声喊道,“阿然…要去何处?”
许礼然脚下步伐未曾有丝毫停滞,只轻飘飘地吐,出一言,“回家。”
她要带母亲回家,回桃花村去,回到她们原本的家。
她自幼便甚是任性,从小到大,不知多少次惹得母亲生气难过,可母亲从未曾对她真的打骂。
儿时,她躲于屋内,总听旁人劝母亲寻个好归宿,母亲屡屡拒绝,只言不愿让她寄人篱下,一心只想着将她好好抚养成人。
待唐钊寻到母亲之时,母亲起初亦是不愿应下的,是她说自己已然长大,母亲也该寻自己的幸福,而后她便陪着母亲住进烈风城。
她看到了母亲往前十几年都未曾有过的笑颜,有人无微不至照料着母亲,母亲再也无需在严寒之日外出接活,亦不必在那刺骨的河水中浣洗衣裳,母亲有夫君宠着爱着,她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