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礼免礼,周大奶奶突然光临贤居,定是有急事吧?”白头童翁在首座上坐下身,示意周吴氏入坐,并关心地问周吴氏。
周吴氏第一次见师叔白头童翁,白头童翁鹤发童颜,慈眉善目。相比起自己那个恶师父邪无子,师叔白头童翁让周吴氏心生亲切感:“白前辈,我家老爷前些日出远门办事,今日才回来,到山庄便病倒了。适才晚辈到老爷房内,手探老爷额头,老爷的额头滚烫,定是发热症了。因此,晚辈特来劳烦前辈,请前辈到山庄给老爷诊诊。”
“哦?周老爷病了?好好,老夫这就随周大奶奶前去,为周老爷诊脉。”白头童翁起身来,吩咐马康:“小康,去叫你师父,带点退热的药,与我同去周家山庄,为周老爷诊治。”
马康应声而去。
周吴氏拢了拢织金妆花缎的袖口,指尖触到内袋里冰凉的紫玉药杵,这是当年拜师时邪无子所赠,二十余年来从未离身。
“有劳白前辈。”周吴氏随在师叔白头童翁的身后,一起出厅往院里去。制药房飘来苦涩的药香,周吴氏瞥见白头翁腰间玉佩闪过幽蓝光泽,那是掌门信物蓝田玉珏,本该属于师父邪无子的,然邪无子无德,师祖凤山老仙便将掌门信物授与了关门弟子白头童翁。
待司马允从制药房带了药到前院与师父聚合后,一行人匆匆往周家山庄的泰元馆去。
周吴氏落后半步,看白头翁雪白的鬓角在风中颤动,心下也是感慨,岁月流逝,光阴不饶人。
到的泰元馆周老爷的内室,周吴氏摒退下人。白头童翁近到周老爷的床前,坐下身来为周老爷诊脉。
两盏茶后,白头童翁轻语道:“寒气入肺,惊悸伤肝。”
白头翁四指搭在周老爷腕间,忽然眉头一皱:“但这脉象滑如走珠,分明是……”
“白前辈,老爷他?”周吴氏焦急地向白头童翁探询。
“周老爷中了七日离魂散,现是毒发第三日的征兆。”白头童翁回道。
周吴氏袖中的手猛然攥紧,床幔上的银丝流苏簌簌作响,周吴氏看见周老爷脖颈处浮现蛛网状青痕:“白前辈,可有解药?”
“取金针。”白头翁转头吩咐司马允:“膻中、鸠尾、巨阙三穴各下一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