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见此时已无他事,又仔细观察了一番陆昭昭,确定没问题,这才开口告辞。
侯夫人颔首以示知晓。恰在此时,陆昭昭睫毛微颤,双眼迷蒙地睁开。待她看清侯夫人的脸时便想起身,谁知一阵头晕目眩,没能起来,反而虚弱地嘤咛了一声。
侯夫人见此,急忙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昭昭,你受伤了,莫要乱动。”
陆昭昭这才好似想起来似的,抬起一只手,想去摸额间的伤口,却在半路被侯夫人捏住。侯夫人以为她不想治疗,想撕掉包扎的布条,气恼道:“你这丫头,如今事情还未明了,姨母也并未说此事就一定是你做的,你怎么能犯傻呢?”
说着,她又叹了一口气,“你与你娘还真是像,不仅容貌长得像,就连这外柔内刚的性子也是如出一辙。”
侯夫人对好姐妹的离世情况是有所了解的。虽说平安郡陆家有所隐瞒,但以她的身份知晓一些并不难,她自然清楚自家姐妹夫妻双双离世的缘由。此刻看着陆昭昭,看着姐妹留下的唯一孤女,她的心又软了下来 。
陆昭昭听闻此言,眼中含泪,在眼泪流下来之际,她将头埋进侯夫人怀中,让众人无法看清她的面容,可隐隐约约的抽泣声还是传了出来 。
侯夫人微微垂眸,瞧着她这副模样,忍不住又是一声长叹。紧接着,她抬手招来丫鬟和嬷嬷,安排她们从屋内搬出一张太师椅。等扶着陆昭昭安稳坐下后,侯夫人才转过身,目光缓缓扫过院中众人,最后定格在洛水瑶身上,眼中神色复杂难辨,开口问道:“瑶瑶,如今人证物证都指向你,你可有什么要解释的?”
听到侯夫人语气难明的质问,纵使洛水瑶心中早有准备,却仍难掩难过。她用力捏了捏手指,而后抬起头,挺直脊背,眼神坦然地看向侯夫人,说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虽出身微末,却行得正,坐得端。未曾做过的事,我绝不会承认。”
洛水瑶的姿态和话语,全然没了往日对她的恭敬与亲近。侯夫人自觉本应恼怒,可不知为何,心底竟涌起一丝心虚。她自然清楚,如今的证据真假参半,虽说看似都指向洛水瑶,实则并非如此。但昭昭这丫头都以死明志证明自己的清白了,两人之间肯定有一人做了这事,那想来只能是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