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许多船只早已等待在海边，一确定天幕再无动静，便如离弦之箭般驶向大海。
但他们不是要去行商，而是要去祭祀——要去离朱厚照，尽可能近的地方祭祀。
即便在还没有远海航行技术的朝代，海岸边也一下子挤满了前来祭水的人民，而若是住的不靠海，那就聚集在最近的水边——或者是河、或者是江、要么溪流湖泊，都行。
……
约翰是个平平无奇的水手，就和当时大多数讨生活的穷人一样，只要能找到养活自己的工作，就可以背井离乡，跟着船长在世界四处奔波。
这几年，他们往返于澳门与欧洲之间，贩卖丝绸，然而原本早已走熟的航线，今天却有些不大对劲。
一大早上，海面还飘荡着蒙蒙雾气，约翰突然看见前方有一排黑压压的影子，横跨海面，像是一道海上长城，又像是一条横卧的巨龙。
等到他看清对方为首的船舰上，飘扬着红旗帮的旗帜，约翰还残留的睡意一下子彻底惊飞，扭头飞快的跑去找船长。
“船长！红旗帮！红旗帮是不是在埋伏我们？？？”
但出人意料的是，那条海上长城并未往前推进，它们静静的停留在原地，船上的水手们十分忙碌，像在准备什么大型的庆典。
除了约翰的船只以外，还有不少其他方向驶来的外国船只，一样被红旗帮的船队堵在海上，无法前进。
不一会儿，海上的浓雾又散开了一些。外国船只这才发现，对面的红旗帮船队有些奇怪。
那如蜂群般的船队中，有的是枪炮充足的大船，却还有只能打鱼捞虾的渔家小船。
乱七八糟，什么样的船都有。
如此不像一拨人的船队，为什么会一起行动？
越来越多的外国货船被堵在海面上，他们只能疑惑不解的看着这些中国船只开始张灯结彩，放起鞭炮，舞龙舞狮。
那些高大富贵精致的大船，甚至还往海里推落一盘又一盘的烤猪头、鸡鸭鱼羊，而小一些的船只，没有那么财大气粗，有抛下鲜花的、瓜果的，还有洒酒水的。
总之，量力而行，丰俭由人。
“看起来像是在祭祀什么……”在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