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图心头一紧,赶忙策马奔了过去,却见他们之前通过的木桥中段如斩断的蛇躯一般扭曲断裂,大半个桥体都垮进了江水之中,正在过桥的辎重车和炮车也随之落入江中,护卫着辎重和炮车的甲骑还没反应过来,身上的棉甲瞬间吸饱了江水,变成沉甸甸的铅块,和棉甲里镶嵌的铁片一起拽着他们沉入江底。
水面上都是浮浮沉沉的清军兵卒民夫,即便他们没有穿戴盔甲,在这倒春寒的时节,江水寒彻骨髓,立马就会冻得他们抽筋溺毙,挣扎着被冰凉的河水卷走,一起落在水里的战马和骡驴惊慌的嘶鸣着,在水里仰着脖子,拼命滑动着四条腿向着两岸游去,周围落水的清军兵卒和民夫便成了幸运儿,赶忙抓着它们的缰绳、爬上马背骡背,在它们的驮负之下捡回一条性命。
更多的人则只能慌乱的抓着河面上漂浮的木板、木柱等物,但那些落入河中的辎重等物,断桥上的清军则慌乱的向着两岸逃跑,谁也不敢保证剩下的断桥会不会也垮塌了,只想着逃到安全的陆地上,人马辎重挤在一团,又把许多清兵挤下了河,互相踩踏而死的也不少。
无数清军拥在两岸大吵大叫,已经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失去了秩序,有些人取来粗麻绳抛进河里,让靠近河岸的落水清军瑟瑟发抖的抓着麻绳被拽上岸来,至于河中心落水的那些清军,两岸的清兵便无能为力,只能将粗木、木板,乃至长矛竹竿扔河里,然后就只能让他们自求多福了。
“怎么回事?”胡图急匆匆赶来河岸边,让周围的将官和戈什哈都前去重组部队、恢复秩序,河岸边领军的清军将领倒也没闲在一旁等着胡图前来问话,已经派人前去查看,几个水性好的清兵将粗绳套在腰上,潜去河下查看桥桩的情况。
过了一会儿,才有人前来回报:“大人,桥桩都被锯过,桥体的榫卯也被锯了,步骑通过尚能支持,可辎重车和炮车太过沉重,桥桩桥体承受不住,故而垮塌了。”
“被锯过,是红营贼寇的游击队吗?”一名将官凝眉分析道:“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