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军的红营部队对这些声响充耳不闻,阻断清军侦查的任务完全交给了其他部队的战友们,而他们只需要拼尽全力狂奔就行。
刘蛮子缓下脚步,舀了一勺水吞入肚里,冰凉的凉白开穿过他的喉咙,却如烈酒一般火辣,刘蛮子喘着粗气,逆着赤潮的方向踱着步,一边大喊着:“几百里的路,咱们才跑了一半!加快速度!到下一个预定地点就能休息!新兵入营练跑圈,违反纪律罚跑圈,每日晨跑晚跑、不定时的负重越野,练出一副铁脚板做什么用的?不就是要跑得比谁都快!比清狗的辽东战马都要快吗!”
一名战士身子一扭,摇晃着冲出队列倒在地上,嘴一张呕吐起来,却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眼看着脸鼻就要埋在呕吐的秽物之中,刘蛮子赶忙跑上去,将他扶着侧躺在地上,招呼着远处的担架队来抬人。
“力竭的,不要拦着行军的队伍,都扑到路旁,侧躺着,会有百姓来救护你们!”刘蛮子见几个民夫把那名战士抬走,继续起身一边走着一边高喊:“崴脚的被架上骡背继续前进!担心自己掉队的,抓着前头的腰带!坚持下去!”
走了一阵,却见自家的葛教导正半跪在地上抱着一名倒地的战士,刘蛮子皱着眉走过去,却见那战士脸色惨白、双眼紧闭、双唇无血,葛教导听到身后动静转头看了一眼,不等刘蛮子发问便回答道:“已经……没气了。”
刘蛮子浑身一抖,心里如同被重锤狠狠砸了一下,正要说话,附近一匹骡子嘶鸣一声跪倒在地,身上驮着的盔甲摔了一地,那骡子倒在地上喘着粗气,口鼻之中喷涌着白沫,几个赶骡的战士赶忙跑了上去,将滚落的盔甲捡起绑好。
“连骡子都受不了了……”葛教导也看到了那一幕,回头看向刘蛮子:“老刘,已经跑死人了,咱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下,让弟兄们喘口气。”
“不行,现在全靠着一口气坚持着,有这口气在,才能坚持到底,在预定时间之前抵达预定位置!”刘蛮子毫不犹豫的拒绝道:“若是停下来休息,这一口气泄了,弟兄们就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再爬起来,行军速度必然会大大拖慢了!”
“而且你也得到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