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车还有一个多小时才发车,林水县车站肯定被监视,南京车站也会被布控。
南京不能去了,去哪儿呢?她愣那儿茫然一会,想起刚了解的情况。
联络站联络员汇报,石臼湖支队残留的三、四十人,潜伏在石臼湖边小渔村。
对,去那儿。高城县跟南京,方向相反。神仙也难猜到她会去小渔村。
她得悉途中拦截横南镇军管会炸药有诈,怀着沮丧的心情,筹备再次行动。
人马凑齐,她将人员分成两个行动小队。并给各小队明确了任务。
将标明军械库位置的地形图交给领队。喝一顿壮行酒,出发。
此刻,她伫立石臼湖南岸沙滩,呆呆地凝视着军管会方向,等待着偷袭成功的喜讯。
立秋已近一个月,湖边的秋夜,还那么热。
沙滩漆黑一片,湖中的渔火点点。忽明忽暗,让她忆起自己的一生……
她祖籍不是横南镇人,却出生在横南镇。记忆中的父亲,没有一点印象。
母亲是上海人,听她说,父亲老家是北方人。为推翻清朝政府,参加了革命党。
革命胜利,果实被军阀窃取。父亲认为革命不彻底,又追随孙先生去了南方。
他临行前,将刚结婚的爱人托付给战友。战友又被通缉,他带怀了孕的母亲逃到横南镇。
听母亲说,她三岁时,父亲回来一趟。说带她逃难的战友,已经牺牲了。
上海、南京乱的很,小镇还好,就在这儿暂住吧。等革命胜利,他再来接她娘儿俩。
她十岁那年,母亲听说父亲早已不在人世。绝望中,气病交加,撒手人寰。
她舅舅得知噩耗,领她去了上海。上到高中毕业,舅舅生意破产,妻离子散。
那年她十九岁,带着三岁的表弟,闯荡江湖。去百乐门当舞女。
黑社会老大发现她颇有姿色,要纳她为妾。她不从,被拳打脚踢。
旁边一个近四十岁男子,自称王老板。将她送回家,这才发现,家中还有个三岁的表弟。
王老板问了她很多情况,看着喊饿的表弟,上街买了很多好吃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