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手给他的大脑壳来了个脑瓜崩,跟敲鼓似得,有他们几个在,容远想难过估计也没时间。
光头惨叫的时候我抬眼正好看见门外换了神衣的富姨,她冲我招了招手,那架势,好像要跟我约架。
我一溜小跑走了出去,顺手关上了门。
富姨额头的头发被汗水黏在了脸上,她认真地看着我:“小黑眼,白天人多,现在跟我说说吧,林青,我师父,你知道些什么?”
我犹豫了一下才出声:“知道的不多,但是他还活着。”
富姨愣了一下,然后盯着院外光秃秃的马路看了一会儿说道:“还活着吗……活着就好。”
富姨说完以后就开始看着院子外不说话了,我等了一会儿后总觉得她这个反应有点儿怪,便忍不住主动问道:“我之前真没想过你口中的师父会是我见过的人,富姨,他在你眼里是怎么走的?”
富姨叹了口气,“其实我和师父平时并没有太亲近,他像是一个很亲切的老师,我从小就比别人吃的多长得大,别人都说我不是我家亲生的,说我有什么病,带什么邪,连我弟弟妹妹都被人指指点点。”
“我爸妈没办法,就请人过来看看,请的就是我师父,他问我要不要当他徒弟,我一口就答应了,起码他不觉得我有什么不正常的,还很看好我。”
“本来一切都很正常,但是后来富晨,也就是小鸡的事儿让我耿耿于怀,刚开始也难过,但是直到给她下葬以后,我才开始体会到什么叫真正的痛苦……虽然我们搬了家,他经常提起小鸡,每次他提到小鸡我的脾气总是失控,我不理解我师父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怎么好好的一个人,说死就死了呢,让我见到最后一面也好啊……”
“他说富晨不让他通知我,说怕打扰我的学业,可我一句话都听不进去,我哪儿来的学业可言,我们吵得很凶,其实就是我自己在吵,不愿意跟他说话,有一天他站在我门口跟我说要去给别人看事了,回来给我带粉汤。”
“我师父也会做粉汤,但是我就喜欢别人家做的,一次能吃两大碗。”
“后来他就没回来了,听别人说是从坡道上滚了下去,两袋子粉汤撒了一大片,那个地方下面就是个大河,我沿着河找了一天一夜,什么都没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