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和钱氏都是知道内情,但也没敢多说什么,只紧着说些吉利话。
至于缇慧,直截了当道:“你这嫂嫂,比我家那位还狠。”缇萦只能傻笑。淳于老太太也亲自瞧了她,心疼的抚着她的头发,嘴里却只简短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没过几日,芷萱居传来消息,初夏的那条胳膊彻底废了,留在府里也做不了什么了,只能扔去郊外的庄子等死。
自那日起,流烟整日魂不守舍,连范氏都有些心不在焉。还没等到平儿满月,周阳 便带着范氏、安衣衣离开了绛侯府。
周亚夫和窦氏在离绛侯府不远的地方给置了处庄子,虽不及侯府大,却也别有一番风味。窦氏悄悄给范氏带了不少银子,铺子。但能破财消灾,缇萦倒也没什么不快。
如此这般,到平儿办满月酒之时,范氏基本上已经把一切收拾妥当。只等吃过满月酒,周家嫡子就另立门户了。
满月酒席上,缇萦特意熬了两夜不睡,把已经养白嫩的脸弄得憔悴些,在添上三分恍惚的神情,活脱脱受惊未定的柔弱模样。
来赴宴的亲朋好友瞧了,更觉可怜,人人温言慰问缇萦,好生劝说。缇萦努力挤出笑容,用哀弱的语调表示她很好,请大家不要担心。
一切都很完美。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那个吃了睡,睡了吃的胖娃娃,白胖滚圆,啼声洪亮,人家看着他招人喜欢,多摸了两下,小家伙居然还生了气,用大大的眼睛去瞪人,精气活力十足,实在不像母胎里受惊的孩子。
跟自己那不哭不闹的孩子一比,范氏肚子都要气炸了,强自端着笑脸,心中怨恨至极。
看着众人簇拥着恭喜巴结,缇萦满身的富贵风光,缇月强忍着,她看着自个肚子,心中五味杂陈,只酸了两句,就不再说话。
缇慧作为姐姐,不住的夸孩子长得好,宋恬更是如亲外祖母一般,给孩子封了份厚厚的红包。
周正是真心高兴,兴奋的把儿子抱出去献宝,对着一干交好的同僚好友,厚着脸皮把儿子从手指夸到鼻孔——小家伙连打个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