缇萦苦笑着摇摇头。自己存粮不够,小家伙吃得几口就告罄了,只好求助外援。
“儿媳妇,”陈氏看着缇萦恹恹的面容,小心翼翼道:“你不要在想韩家那姑娘了,正儿叫人看着呢,再出不来了。”
缇萦愣了下,笑道:“娘,不是的,我不是在想这个。只是……”她略叹了口气,“当初,他们是怎么遇上的?”事到如今,她真的很想知道他们是如何戏剧般的相识的。
陈氏抬手捋了捋头发,思忖一下,才开口:“有次,正儿发了好大的火,把家里的桌子都掀了。我细细一问才知道,他是抓到了那日偷韩悦宁银子的人了,一审问,才知道,是韩悦宁给他银子让他演的一场戏。”
陈氏有些伤感:“那几年,正儿的婚事一直不顺。好不容易有个他喜欢的,到头来竟是一场骗局。”
“真的?”缇萦惊诧。连相见都是有预谋的啊!
“真的。”陈氏肯定,“她其实早就知道周正是将军,想着一定是高门大户,有意攀扯。可那时,他们父子两人并未相认,想来是韩悦宁觉的自己赌错了,才不辞而别的。”
缇萦有些发愣。该怎么说呢,钓金龟婿没成,反吃了一嘴屎?还是韩悦宁自己太慌张,没等到最终答案揭晓?
缇萦微笑道:“娘,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是常事。”
陈氏恨声道:“正儿酩酊大醉的喝了好几天,都吐血了,”陈氏忍不住哽咽,“我找了大夫,喂了他好多嗜睡的药,他才缓过神儿,彻底清醒后,就再也不想男女之事,一门心思要建功立业。”
这世上最麻烦的两种人群:更年期的老男老女和叛逆期的少年少女。缇萦可以想想当时早恋被甩的心情,莫名同情了一把。
陈氏揩着眼角,无可奈何道:“后来正儿的性子就更淡了,更不提及娶妻之事了,一心都在战场上,才把年纪拖大了。好在遇上了你,从前是我叫猪油蒙了心,差点叫大房坏了我们婆媳的情分。现在看到你和正儿感情这般好,我也就放心了。”
缇萦笑了,其实她什么都知道。陈氏想为周正开解过往,才有意抹淡了周正和韩悦宁的情分。不过,她不用担心,自己不是爱钻牛角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