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丫和阿奶那怎么样了?”穆常安接过一碗粥,在骡车不远处蹲下来边喝边问,眼睛时不时落到骡车紧闭的车门上。
“不知道,人没出来,俺们也没敢往里面送粥,反正给留下了,啥时候吃啥时候热。”桑四余吸溜一口粥,摇摇头道。
车厢内,甜丫跪在地上,老老实实认错,再没了以往的卖乖讨巧。
“奶,您打我吧,我错了,我有私心,怕以后因银子起争执,就擅作主张分家了,您打我吧!”甜丫没选择隐瞒,老老实实交代。
交代她对桑家的不信任!
交代她的自私!
为了省事,干脆把麻烦从源头斩断。
是她没考虑到阿奶的感受,也低估了阿奶对爹、对她们姐弟的感情。
冯老太倏地抬头,通红的眼缓缓瞪大,她想过很多可能,却没想过是甜丫防备着另外三房。
“你……你!”她哆嗦着嘴唇子,一时无言,半晌有些心寒的道:“你三个叔伯对你差吗?
还是奶偏疼他们三房了,对你们姐弟差了!”
“不差,是我没办法彻底信任他们!”甜丫肩膀塌下来,以往熠熠生辉的水眸也失了神采。
放在膝盖上的手,因用力指关节隐隐泛白,指甲深陷肉里。
她不敢抬头去看老太太失望的眼神。
她的来历绝对不能告诉冯老太,她捡能说的说,“我磕了一下脑袋,给脑子磕清醒了。
自清醒以后,坏事一件件接踵而来。
我被砸的头晕,却不敢晕。”甜丫抬手抚上脖子,那种窒息感,濒死的感觉她到现在还记得。
一辈子忘不掉,“那俩流匪饿疯了,他们压着我,刀尖贴着我的腿,他们想割我的肉烤着吃……
是穆常安救了我!”说到这儿,她的神情恍惚,好像陷进了回忆里。
浑身无意识的打着颤,语气却平静的吓人。
泛白的手死死捂着肚子,“之后,娘浑身是血的被穆叔他们送回来,她……的,她的肚子被流匪抛开了,大夫说救不了了。
她在我和浔哥跟前咽了气,死前她交代我护好浔哥,要活下去。
我来不及多想,只想带着浔哥离开河安镇,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