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的其他人听来,林宗泽的意思是要许山海亲自押送王恩祖去铁窑,而在林宗泽与许山海两人之间,这个“送”字,还暗指之前赵立群在被押送回山寨时,半路逃走之事。
“三哥放心,我也正好想去铁窑看看!”顺着林宗泽的话,许山海爽快的答应下来。
州衙
一盏油灯,两支蜡烛,把不大的屋子照得亮堂堂。
一张小圆桌,桌上中间摆了一大盆羊肉,还有两盆小菜,几只白瓷碗,反射着微黄的灯光。
“把总!小的敬您一碗,我干了,您随意!”桌旁,下首的人躬身,把手中的白瓷碗举过头顶,然后端到嘴边,一饮而尽。
端坐上首的徐子晋,单手举起碗,一口也喝掉了半碗。
“苦了这些年,终于能过上几天好日子,把总,我敬您!”坐在徐子晋左侧的曾小乙,起身,侧过身子,恭敬的双手端碗说道。
此刻聚在屋内的人,都曾经是“福字营”的老兄弟,在辽东时便是徐子晋的手下,自然沿袭了旧习,称他“把总”。
“都是自己弟兄,跟着三哥好好干,甜头还在后面。”端起碗,徐子晋眯起眼,微笑的说道。
几碗水酒下肚,屋子里的气氛轻松了许多,桌上几人的面色也开始微微泛红。
你来我往,大碗的酒喝着,大块的肉吃着,两个喝高兴了家伙,索性把衣裳脱了,光着膀子玩起了猜枚。很快,桌上的几角酒便见了底。
“小乙,你去后面再扛一坛酒来,喝完就散,咱们不能过量。”徐子晋大声的对曾小乙说道,同时也是暗示桌上的其他人,要有所节制。
曾小乙推门出去。
酒没了,猜枚的自然也就停了。
屋中顿时,安静下来。
“把总,要说各方面的本事,在我们弟兄看来,你都比林把总强,可此番起事,我就不明白,为什么咱们‘福字营’的弟兄却成了陪衬,脏活累活都是我们,稍有差池,还挨一顿打。”也许是酒劲上头的缘故,坐在下首的人,开始发牢骚。
他嘴里说的“挨一顿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