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蔡府暖阁,静谧而庄重。沉水香袅袅升腾,如缕如丝,将整个空间萦绕在一片悠然的古韵之中。蔡太傅身着一袭深灰色长袍,端坐在雕花楠木椅上,花白的胡须在香雾中若隐若现,他正专注地看着案上翻开的《贞观政要》,书页停留在“纳谏”篇。
金华羽一袭青衫,风尘仆仆却难掩儒雅气质,腰间玉佩随着他的走动在纱帘后投下细碎光影。他抱拳行礼,身姿挺拔:“蔡太傅,久仰您的学识与威望,此番冒昧前来,实因要事相求。”声音清朗,带着几分焦急与诚恳。
蔡太傅抬眸,目光温和却不失威严:“王大人传来信鸽时,老夫正在校勘《通鉴》。金华君为友犯险,倒有魏郑公当年风骨。”言语间,对金华羽的义举颇为赞赏。
金华羽心中一暖,再次拱手:“晚生不过做了该做之事,不敢与先贤相比。还请太傅明示二位友人的下落。”他的眼神中满是急切,张志诚和李文远的安危如巨石般压在他心头。
这时,纱帘后忽然传来箜篌声,婉转悠扬,弹奏的正是《汉宫秋》,只是那清音里带着三分凉意,似在诉说着历史的沧桑与哀怨。蔡敏姬纤指灵动,于弦间演绎着别样的情愫。
蔡太傅眉角微动,目光从金华羽身上移开,望向纱帘:“我朝最重家国大义,王大人既荐贤弟,可解得了‘玉带桥’那桩旧案?”这一问,如投石入水,打破了短暂的平静。
金华羽眉峰微挑,心中一惊,案上茶盏竟无风自晃。他稍作思索,缓缓开口:“晚生愚钝,但知《通鉴》载唐太宗焚玉带以明志,太傅所指……莫非是当年蔡相国平反的那桩冤案?”他的声音沉稳,却也带着一丝试探。
帘影后箜篌声骤止,蔡敏姬玉指扣案,发出清脆声响,伴随着青瓷茶盏迸出的细响:“家父不过依律断案,何劳外人置喙?”语气中带着些许不悦与维护。
蔡太傅轻咳一声,打破这略显尴尬的气氛:“贤侄莫要误会,老夫正欲将当年卷宗相赠。”说罢,他突然击掌,两名小厮抬进一个黄绫包袱,上面“钦定”朱印未干,在暖阁的光线下格外醒目。
“贤侄且看——”蔡太傅示意金华羽上前查看。
金华羽瞳孔微缩,他深知这卷宗的分量,也明白其中必有深意。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