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的、咸的、又酥又香的胡萝卜丝丸子、白薯丸子和排叉装得满盆满钵,馋嘴又心急的孩子们趁妈妈不注意,抓上两把就往外跑,和院子里的小伙伴换着尝鲜。
接下来就是第二轮的蒸:蒸馒头、蒸豆包。如果那几天去看家里主妇的脸,全部都是掀锅、起锅时的蒸汽带来的红扑扑的水润。
经过囤粮竞赛一般的准备,真正的年夜饭在年三十的傍晚5点左右,但主妇们的忙碌一般从中午饭后就已经开始:
一年才能吃上一顿的带鱼早已收拾好剪成段,有的家庭甚至都已经走完了油煎的程序,就等下锅垮炖;
孩子们最盼望的菜是四喜丸子,因为大口吃肉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这时,储存的优点无限地显示出来:
冬储大白菜、早已冻成蜂窝状的豆腐、好不容易买到的粉条加上点睛的炖肉,就是一锅热闹的炖菜;
芥末墩和糖醋白菜心或者菜心拌粉丝,是少见的凉菜,加上一盘炸花生米,是举杯祝福、把盏言欢的“顶配”;
主妇们平时想尽办法都要攒几个医院用的盐水瓶,为的是在西红柿旺季做几瓶西红柿酱。
在最重要的年夜饭上,这种因为曾经的物资匮乏而诞生的智慧美食让餐桌上多了一盘西红柿炒鸡蛋,也成为年夜饭桌上最显眼的颜色。
年夜饭的高规格,体现在将有限的食材用到“刀刃”上:
平时吃的是俗称的“积米”,质地、口感、油性都不行,但能填饱肚子也没有过多要求;年夜饭用的米,一定是刚刚凭票买回来的好米;
尤其是夜里12点的那顿饺子,用富强粉来做绝对不只是对来年的好期盼,而是它真的要比平日吃的标准粉要白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