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这样，不是吗？你也并没有很吃惊。”
“人类总是惨胜，付出巨大的代价，获得微弱的胜利。而崩坏的攻势只会越来越强，一次比一次可怕。我们坚持到了第十二次……”
“但其实人人都知道……早在很久以前就知道了：所有胜利都是为失败披上的伪饰，好让我们没看上去那么悲惨。”
“人类已经输了，华。”
凯文轻声说道。他的声音很轻，如在梦中。
“呵，但这是一个，我们绝对不能当做是真理的事实……”
悲观，沮丧，颓废。
直播间里玩家们都不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凯文，但无论是第几次，再一次看见这样的凯文，他们的内心唯有一阵阵的抽痛。
因为他们都明白，这是经历了不知道多少次战友的牺牲，人类文明的一点点崩溃后才会展露出来的。
“我没料到你会这么说……我以为谁都可能放弃，只有你永远不会。”
华有些没料到凯文居然还有这样的一面，一直以来他都是他们的主心骨，最强的人。
但凯文却只是嗤笑了一声，有些自嘲地告诉了华自己内心真正的想法。
他没有放弃，因为他从来没有坚持过。崩坏是什么？人类会怎么样？他都不在乎。
他并不是为了拯救世界，守护和平才加入逐火之蛾的。
一直都是如此，但他仍旧一路走过来了。
玩家们知道凯文这么说的理由，也明白，其实从一开始凯文就是为了梅而加入的逐火之蛾，从一始终。
凯文垂下头。两人相识以来，华从未见过他这样脆弱，仿佛轻轻一点就会碎成粉末。
“我们都一样，凯文。没有谁是生来的英雄，我们只是一群走上这条路的普通人。”
面对凯文的沮丧，华同样也说出了自己的迷茫，她总是在跟随别人，起初是队长，也就是卑弥呼，之后是凯文，梅总是走在最前面的那一个人。
她时常质疑自己，这就是是不是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
她不知道。
她可以自己选择停下，但尽管不喜欢，但她还是选择了继续。她认为凯文也是一样的，他也能够自己选择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