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予焕待到身边的宫人添酒完毕,这才从容地饮尽,对朱祁镇亮了亮杯底。
光是这副从容爽朗的形象,就已经颠覆大部分官员对顺德长公主的“想象”。
更不用说朱予焕刚才“仗义执言”,将事情处置得妥妥当当,既没有下了皇帝的面子,又未曾让王振得势。
朱瞻墡在一旁目睹了这一场面,忍不住对旁边的十弟感慨道:“焕焕年纪虽然比你小,心眼可比你多多了,你这当爹的人,还没有她机灵。”
朱瞻埏虽然不明白其中机锋,但见他们个个脸上都是喜笑颜开的神情,便也明白过来,朱予焕已经无形之中将刚才的“出招”柔和化解,好似春雨滋润万物,悄无声息。
朱瞻墡见他还是一头雾水的模样,不由恨铁不成钢地摇头,压低声音:“你啊……焕焕这是在训人,被训的人还得反过来谢谢她。”
朱瞻埏看着满意的朱祁镇,下意识地问道:“训谁?”
他承认自己确实没有什么能够和别人争斗的头脑,但听到襄王的话之后,朱瞻埏的第一反应便是朱祁镇。
要朱瞻埏来看,朱祁镇倒是也和王振等人一样乐在其中。
朱瞻墡因为他的话而颇为摸不着头脑,道:“当然是王振和大臣们啊。”
朱予焕在这场宴席上的举动,将皇帝、官员和王振全都糊弄了一通,三方都有了面子,心中大抵还以为朱予焕和他们站在一起而窃窃自喜。
什么叫做长袖善舞?这就是长袖善舞啊。
朱瞻埏只是点点头,含糊地应了一声:“哦……”
朱瞻墡叹了一口气,道:“你小子……还是照顾好自己和王妃,早日生个孩子承袭爵位吧,千万不要牵涉到这些事情里来。”
对于这一点,朱瞻埏倒是深以为然,“五哥说的是。”他看向怡然自得的朱予焕,尽管几杯醇酒下肚,她的脸因为饮酒而微微泛红,神情却仍旧平静,好像对周遭的一切游刃有余。
随着宫廷雅乐曲目的演奏,宫宴渐渐步入尾声,酒过数巡,一开始因为各种突发情况而分外紧张的官员们已经逐步放松,不少人的脸上更是露出了惬意的神情。
到底是皇家宫宴,他们之中的许多人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