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便看了门边的大太监一眼,“福全,你去打探打探。”
“是,奴才这就去!”
不久后,福全便回了来。
他面色有些为难,额头紧贴着万字不到头的地砖,轻声回道:“回太后,经奴才打探,陛下将那黎主子,安置在了安置在了太辰宫里。”
太后手中的念珠忽地一顿,十八子碧玺坠子撞在紫檀扶手上,发出清脆的裂响。
她压抑着怒气,“你还打探到了什么?继续说!”
福全冷汗涔涔,“奴才还去织造局和司制局打探过,陛下下令,将江南织造新贡的云锦,全都赏给黎主子裁成宫装。
现在整个织造局,都在为黎主子赶制新衣;司制局那边,也是所有宝物任用,不论品阶,只要黎主子喜欢”
“荒唐!”
太后抬手拍在檀木桌面上,长长的护甲碰到了缠枝莲茶盏,茶盏滚落在地,碎瓷溅在沁柔的石榴裙摆,洇开点点暗红。
太后抬手将沁柔拉起来,让她在一旁坐下,仍是气得怒目圆瞪。
她脸色阴沉:“皇帝此举实在是荒唐!那太辰宫乃是皇帝的寝宫,怎能让一个女人随意出入,还这般肆意挥霍后宫用度!”
“哀家当年做皇后时,江南每年进贡的云锦,尚且要与各宫嫔妃分着用,不敢如此破费张扬!如今倒好,六宫形同虚设,倒让个来历不明的女人肆意挥霍,骑到了哀家的头上去!”
“皇帝莫非是想,让她直接做这大岐国的太后不成?”
“他眼里到底还有没有哀家这个母后?!”
太后大怒,屋子里的奴才们吓得跪了一地,“太后娘娘息怒!”
沁柔也绞着帕子跪下,满脸都是歉疚,柔声说道:“求姑母息怒,可别因此气坏了身子!早知道如此柔儿便不去寻那女子了,就算表哥将她宠上了天,也不及姑母的身子重要啊!”
太后的尊严被挑衅,这个怒是无论如何都平息不了的。
她可以容忍自己的儿子宠爱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也可以容忍他忽视自己娘家的侄女,只要能早日诞下皇嗣即可。
可她却不能容忍,有人挑战自己的威严,吃穿用度都越过了自己去!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