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刻,他把华清给恨到骨头里了。
就在这时,一个小弟跌跌撞撞冲了进来:
“三哥!不好了!”
“田华清那个老东西要抽水浇地,还不肯交水费。”
“要不,您去看看?”
这几句话像一盆冷水浇在吴老三头上。
他怒骂一声:
“废物!没我就干不成事了?”
他扬了扬手:
“走,去会会那条老狗!”
吴老三带着狗腿子们一溜烟地走了。
徐军望着远去的背影,拍了拍杜大山的肩膀:
“大山哥,走!”
“咱也去凑凑热闹!”
日头把塘边的碎石晒得发烫,吴老三带着人踹开芦苇丛时,早有半村子人踮着脚挤在田埂上。
华清正蹲在抽水机旁调试皮带,柴油机的轰鸣声里。
孙麻子和魏波像两只炸毛的公鸡,脖子伸得老长喊话,却始终和那台机器保持着三步距离。
他们只是言语劝阻,却不敢真正上前动手阻拦。
“老田!”吴老三一脚踢翻脚边的水桶,水花溅在围观村民的裤腿上:“你他妈想抢我的水?”
华清慢条斯理地直起腰,用油腻的抹布擦了擦手,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
“什么抢水?话不要说的这么难听。”
“这是我自家池塘,我抽自家池塘里的水,怎么了?”
“有问题吗?”
他指了指围观的村民:
“你问问他们,哪一个不知道这池塘是我的?”
“我用这池塘养过好几年鱼呢。”
“你家池塘?”吴老三的喉结剧烈滚动,肥厚的腮帮子抖得像块发馊的豆腐:
“睁大眼睛看看,这塘早姓吴了!”
“你是不是得了老年痴呆了,去年你把池塘承包经营权转让给我了,你忘记了?”
“哦?我怎么没记得有这回事。”华清抄起根竹竿,戳了戳泛着绿藻的水面:
“我承包合同白纸黑字写着,这口塘租期三十年。”
“到三十年了吗?”
他突然转身,竹竿尖端几乎戳到吴老三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