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碗里散发着浓浓的苦味,刚才在昏迷中闻到的也是它散发出来的味道,谭扶芸看着这颜色难看的液体微微皱眉。
“你受了惊吓,又受了伤,体内气血瘀滞,再加上河水阴冷入体,所以才会病倒,”少年捧着药碗跟她解释,“你是为了救我才受了寒气,所以我就去给你抓了药,这叫负责到底。”
谭扶芸凝视着少年,“你懂医术?”
“略通一点儿。”
谭扶芸开始寻思京中哪户贵族家中跟“医术”能扯上关系,可是她自小远离京城,都那些贵族世家也只有略略的听闻,一时间难以用这个细节做出判断。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你叫什么?谭扶芸没有接药碗,而是抛出了一个问题。
“唐元,”少年干脆的回应,“上元节的元。”
姓唐?谭扶芸思索着,她倒是知道京中有户姓唐的世家,不过是个小家族,他家有个庄子就在她所住的田庄附近。
“你是不是也该告诉我你叫什么?”唐元问她。
谭扶芸迟疑了一下,出于警惕不愿交待自己的真实身份,便谎称,“我叫玉荷。”
“玉荷姐姐,”唐元灿烂的笑了一下,把手中的药碗又往前递了递,“快喝吧,凉了会影响药性。”
谭扶芸仍然迟疑,双目中尽是警惕的颜色,唐元看出了她的心思,捧过碗来自己闷了一大口。
“啊,除了有点难喝之外没毛病,”他被苦的龇牙咧嘴,却在为自己辩解,“可毕竟良药苦口嘛。”
谭扶芸避无可避,只得接过药碗,唐元还在解释,“你怕什么,你救过我一命,我理应报恩,哪有理由害你。”
林嬷嬷在进来庄子做老嬷嬷之前曾做过药婆,通晓一些药理,所以闲时也曾教过谭扶芸和玉荷一点,可是谭扶芸那时的心思不在这些细致的东西上,所学到的知识粗陋又浅薄。
如今她依靠浅薄的见识略略判断了一下面前的药汁,除了苦之外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
算了,赌一把!
她端起碗来屏住气息,把碗中之物一饮而尽。
“咳咳咳。”她被苦的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