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娶过妻子的他,学着扮演起父亲的角色:洗澡,煮饭,玩耍。
无微不至,亲手照料。
如兄如父。
不过人在江湖,怎么可能安稳,尤其是在涉足了这器官贩卖如此危险的地带之后,他的日子就更加难以一帆风顺。
此事后,他经历过不少人的报复,有女孩父亲的,也有别人的。
但这些东西并不能把他怎样,他可是老板,踩着工人的脊梁。
这些年日积月累赚进口袋的黑心钱,已经把他喂得足够肥,足够壮,地动山摇也难以撼动。
哪怕最凶险的时候都挺了过来。
那些在命里淘金,极地反杀的过往,后来都成了他茶余饭后的谈资,成了他挺着将军肚炫耀的资本,成了他给女孩吹嘘的睡前故事。
他在“资本”这艘小船上得意洋洋了一辈子,今天船终于要翻了。
他不敢承认。
他气急败坏。
“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屋外电闪雷鸣,他从浴缸里爬起来,发软的手脚在浴缸里打着滑,坐不稳也站不起来。
他颤抖着指向对面的黑影,勉强恢复些许冷静。
“那个人已经死了,你是谁?你知不知道冒充别人意味着什么?你到底是谁?!”
坚持了一辈子的唯物主义观念在此刻被砸的稀碎,如果不是船外?狂风恶浪还在狰狞的嘶吼,他都简直怀疑自己还在做梦。
对面的人顶着这张熟悉的脸,却并不回答。
汗毛倒竖。
他惊恐的往后退了一步,随着这个仓促的动作,浴缸中珍贵的淡水涌出来。
而后,比淡水更加珍贵的血液飞溅,像发酵炸开的罐头瓶一样霎时间就喷洒满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这是已死之人的索命,是怨灵的复仇。
对此,他没有任何反抗之力。
锋利的利器割开咽喉,他觉得自己的喉咙像是破了洞的管风琴,灌进大口大口冰凉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