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在旁有些幸灾乐祸,嘲讽道:“熊儿,我早就与你说过,你步子迈得太大,容易扯到裆,皇陵、迁都、海贸、度田哪一件事不该掂量着弄,
中兴之主盘庚,一辈子也就干了迁都这一件事 ,其中扯着多少人的利,一代人能把一件事干好都不错了,你可倒好,恨不得一年一件,顺他们的意还好,不然你把他们扯得如惊弓之鸟———一勾弦,他们就惊了。”
在场都是自己人,刘彻也不掩本性中的乖戾,说得话字字扎心,
卫子夫怒视过来,刘彻无奈道:“你看我也没用,我哪句说得不对?”
说罢,觉得气势弱了,刘彻又补一句,
“脸上的事,我和你没完。”
卫子夫回头,
“熊儿,度田的事先缓缓吧,海贸复开…也该寻个时候说清楚。”
“这就对喽。”
刘彻拉长嗓子,他比谁都感同身受熊儿的处境,
皇帝只手遮天吗?反正刘彻从来没觉得,他在位时,倒觉得总有人和朕作对!按下葫芦起了瓢,收拾完一家还有一家,要不才有了酷吏,酷吏是收拾谁的?就是官员呗。
“此等反贼卖主卖国,罪不容诛。”
霍去病冷声道。
刘据在旁听着“卖国”两字,有些出神,
心道,
“一出此事,人人都第一时间想到是官员做得,出乎意料的一致,
想来也是,单‘卖国’的前提是什么,是‘有国’啊,最起码,能卖国的人一定占有着权力资源,这才说得着卖,
百姓卖国,呵呵,可能吗?烂命一条,卖命都没人要,就别提卖国了。”
回过神,见娘亲、便宜老爹、大舅、表兄都看着自己,等着表态,刘据吸口气,
“先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