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晚道:“不管娘娘怎么想,这份情,嫔妾领了。至于嫔妾的身份……”
“娘娘能看到查到什么,嫔妾就是什么。只有一事,嫔妾从未跟人说过——”
“嫔妾幼年在村中时,曾遇到一个过路的老人,来自黄柳庄。”
惠妃听到“黄柳庄”三字,整个人气场一下子变了。从冰冷防备,变得有了温度。
“他年纪大了,想念家乡,从大西北孤身往南方走,路过我们那里病了一场,倒在山路上。我上山捡野果子,遇到他,将他安置在一处山洞里养病。给他送果子,送山上的药材,他就给我讲故事听。讲黄柳庄那些人,讲当年打仗的事,还教我拳脚架势,和一套李家刀法。”
绯晚说到此处,走到墙边的兵器架子上,取了一柄没开刃的刀。
沉肩起势,耍了几招。
再将刀放回去时,惠妃和侍婢西风的脸色,都缓和了。
“那老人叫什么名?”惠妃问。
绯晚摇头:“他只说自己姓宋,我叫他宋爷爷。两个月左右,他身子彻底好了,就继续赶路去了。那时候我年纪小,并不知道有的离别是永远再见不着了。到现在,只记着他左眼有道疤,面容都记不清了。他教我的刀法,我也并没有坚持练习,如今只记得皮毛,让娘娘见笑。”
惠妃看向西风。
叹道:“兴许是宋扶老爷子。他离开黄柳庄十多年了,再无音讯。”
招手叫绯晚:“你过来。”
言语间已经有了亲近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