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们——”姜豹子有点气噎。
与西门口的笑声不同的是,黑蛋拉着春雨顺着田埂刚一回到华红泥坐着的马车旁边,坐在马车上的妊大妮就阴沉着老脸质问了起来,“黑蛋,黑灯瞎火的你这是做啥去了?”
(瞎火,西北方言,瞎音哈,义为什么也看不见摸不着,盲走盲看。)
“我刚去了西门口一趟。”黑蛋小声回道。
“啥?”
嬴二丫马上就尖叫了起来,“我说黑蛋呀黑蛋,你知不知道刚才有两个马匪跑到了西门口,然后被一群神州卫追着打杀,你要是叫那两个马匪抓去了,你叫阿妈咋样活哩哟?”
“说个屁——”
妊大妮依旧阴沉着老脸,哼道,“我说黑蛋呀,你咋这么不安分呢?你说你叫马匪抓去了,你会咋办呢?”
“那些马匪可是会拿你来向我们要钱的哟,你说我们有钱还是没钱哩?给钱还是不给钱哩?你阿达跟你阿妈养你这么大容易吗?”
“就是,就是,你这娃咋一点点也不省心哩?”
嬴二丫的声音近乎咆哮,“我生你养你容易吗我?想想当初,要不是我从雪地里把你抱。。。”
“你闭嘴——”
妊大妮一声吼叫,眼睛都要瞪出来了,吓得嬴二丫马上闭上了嘴巴,正说的话也卡在了喉咙,不上不下的。
听到妊大妮和嬴二丫两人训斥黑蛋的尖叫声,坐在车辕上假寐的华红泥和华遂梁两人只是抬了抬眼皮,就又继续假寐,对于妊大妮和嬴二丫婆媳两人教训黑蛋的过程不闻不问,就好像黑蛋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家人一般。
春雨似乎从嬴二丫的话里头听出了些许有关黑蛋身世的意思,却不敢确定,只是好奇地借助前边马车上松明子的火光打量着黑蛋和嬴二丫的模样,想要找出不同之处。
黑蛋可能是吓坏了,低着头不敢言语,眼睛盯着已经露出大拇趾的麻布鞋再看,似乎想从麻布鞋子上看出花来。
妊大妮和嬴二丫的尖叫声惊醒了蜷缩在马车上睡觉的黑娃,黑娃睁开眼睛,爬坐起身子,一脸茫然地向四下里看了看,吸了吸鼻涕,用手揉了揉眼睛,怯怯地问道,“阿妈,你咋又凶哥哥哩?”
“你哥哥不听话,刚才差一点点就叫那个马匪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