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舒叹口气,掏出手帕走过去给人擦脸,“你爹原来属意你去,因为该轮到你去,还有因为你是儿子,他以后要教给你很多东西,他想将你带在身边历练。是娘亲改主意的,因为你妹妹明熙和你同龄,她很快会长成一个大姑娘,以后每个月身体都有几天像我一样不舒服,再过几年就会做妻子,母亲,守着家里一家老小,能出门的机会就很少很少了……”
女人的悲哀正在于此,生育是她永远的包袱,只要一走进和男人的组合,她必受牵累。
“而你,越长大越可以出门,做生意,游历,上战场,你甚至可以在那扇大门之外永远不回来。你生来比她更容易拥有更宽广的天地。”
“你明白吗?”
秦云骁浑身燥热,高强度的锻炼迅速停下来全身汗如水下,娘亲的话一句句穿过他的耳朵,似乎没听见,似乎又听见了,他像想通什么,“像娘亲和爹一样。”
一个几乎不能出门。
一个很少能回家。
所以她让以后可能不能出门的妹妹现在出门,让以后一直出门但很少在家的自己现在待在家里。
“对。还有别的,以后再说。现在爹爹和妹妹即将远行,再见就是明年了,要不要送送他们?”
秦云骁用手肘猛一擦汗,袖子上一道道汗印,秦修远歪过头去,儿子邋遢得没脸看。
“儿子先回去洗漱。我要送。”
这才是她的好大儿,“好儿子!”
等人跑远,望舒歪在榻上,“天菩萨!”
生孩子真是自寻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