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此次的大概路线,路上时间,路途经过的城池,守城的兵力将领,护卫换防,后勤粮草,甚至敌方的城池相距路程和大概兵力,守城将领,近几年的双方冲突,简单而不失重点一一道来,松下她的心,“望舒,处处细节我们几个来回打磨,如有万一,就算豁出我这条命……”
“你比他重要!”想要发誓的嘴突然被捂上,妇人昂起头来铮铮有声,披散的黑发垂落随着话音如万钧之力砸在他身上,“真有万一,谁也没有你重要。”
话一落,妇人又泄力一般趴在他肩膀上,“你别说了,我不同意。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
正如雍州表面顺服遥州,但雍王和雍王世子这辈子都不敢同时踏入遥州,雍王只有世子这一个儿子,世子的儿子初初几岁。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不管护卫军有多少,干掉这对父子就能是雍州新主,这一票的收益之大,足以让在赌场外边心无旁骛的人都能辗转反侧,即使群而攻之亦是收益巨大。
望舒拿雍州举例努力说服男人,侧脸依偎着人,“你安排的很周全,几乎是万全之策,但人心难测啊,天平一侧或许稍稍一加码就立刻失衡。我是半分都不许你分心的,即使是为了保护儿子,分散护卫……我也不要。我就要你平安回来。”
你这次去不着急回来,除了你说的那些,你真要好好看看这些将领,师爷,他们的后院、姻亲,结党的喜好,重用和不重用的小队伍,太多了……季守和文书我已经交代过,没有原则性的大问题,都轻拿轻放。
这些话以往或多或少,秦修远都从妇人这里得到过提醒,今晚她又陆陆续续重申一遍,跟随着她的话,自己一言未发,默默从头到尾捋一遍相应对策,她不同意的理由他明白,态度坚定得让他又思索一遍他麾下的将领,在一定程度上,妇人或许多虑了。
可若是父子同行如此让她焦虑不安辗转反侧,那他宁可再等几年。
“好,我听你的。”
五个字,之前所有的精心部署都打乱了。
她的话很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