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寒冬腊月,那孩童身上穿着棉衣棉裤,但露出手腕和脚脖,很不合身。
斑驳油渍遍布上面。
一看就知道是整个冬天就没换过。
孩童脸蛋冻得红扑扑,正叉腰气鼓鼓的怒视着仍在吃麦苗的骡子。
那骡子全然不顾孩童,依旧自顾自的吃着。
嘴巴两个镰刀似的,不慌不忙又是一大束麦苗卷在嘴里。
吧唧吧唧
鲜嫩的麦苗在嘴里翻滚着。
黑色眼眸中透露着一丝淡定。
那意思好像在说‘吃你点儿草罢了,至于大呼小叫?’
李小福面色闪过黑线
他刚在思虑期间,完全没关注骡子,本该在路边吃草。
结果吃着吃着,眨眼间就走到官道旁不远处的麦田里。
就这么点光景,居然已经吃了将近一亩地。
三天的不眠不休,难得的休息时间,骡子似乎在用暴饮暴食诉说着李小福对它的压榨。
它在抗议。
陆陆续续的火苗在黑夜中划过痕迹,开始急速跳动过来。
那是村民们打的火把。
“阿猴儿!离他们远点!”
这孩童,也就是阿猴儿。
听到百米处村民呼声,也是往大人方向移动了一些距离。
他折断一根树枝,站直了,双手握住,如一个剑士对着高大粗壮如牛般的骡子。
弱小身躯丝毫不惧。
李小福眉眼一眺。
这还是个勇敢娃儿?
正当他开口时。
村民们已经急速赶到。
一妇人将阿猴儿赶忙搂在怀里,撤回到人群后方。
火光将他们脸照的通红,皆是怒面而视。
大好的麦苗啊
就这么被这骡子吃了!
“这位小哥,瞅您这身,还有骡子作为坐骑,您定然非富即贵。”
一个约莫四十岁的男人还算沉稳,简短观察后谨慎朝着李小福行了个礼。
他自然知道,一些达官贵人的公子哥,就喜欢骑着骡子在没有鬼祟之际的日子,四处游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