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尚在，废立之事焉可擅言？你们这是犯上作乱！”
一时间，百官面色不定，殿中陷入恐怖的寂静。
夜春灯忽从阴影中走出，拱手一礼，道：“殿下，群狼既至，若不清理门户，恐无回转之机。臣请即日起启用‘监察使节’，暗查六部，整肃朝纲！”
此言如夜叉索命，群臣色变！
姬无忌冷声道：
“孤知今日不易，但我欲托天下于信，而非于怨。”
“若大禹不变，必为纪元所吞；若孤不为，必为庙堂所蚀。”
他再环视百官，语调铿锵如铁：
“孤不会退，不会让，不会败。”
“尔等要废孤，须踏过孤的尸身。”
风雷再动，紫宸殿上，肃杀如死国。
而这，才仅是开端。
一时之间，殿上万籁俱寂。
有人佯装气血上涌，“扑通”一声倒在金砖之上，唤来内侍搀扶下殿；有人双手战栗，扶案而立，眼神飘忽，似不知该附谁之势；有人低头不语，佯作耳聋。
朝会之上，竟如白日阴魂作祟，笼罩一层森森鬼气。
姬无忌望着眼前众生相，脸色不动，心中却如寒铁之炉，烈火翻滚。
大禹国已非昔年盛世，帝王病重、国祚将危；他虽身为太子，肩扛天下，然庙堂党争，却如深海暗潮，翻涌不息。
“孤若再退一步，便是尸骨无存。”
他知道，这朝堂，从来不是讲道理的地方。讲的，是刀，是权，是人心。
姬无休虽未言明，但以废太子为名，一朝发难，百官响应，便已是半数庙堂站在他这一边。其余或观望，或避祸，唯太子一系，孤立无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