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京建筑呈六宫十二阙之制,前殿为南流景宫。其宫门高百丈,门楣以赤金浮雕,绘有星辰日月、百圣论道,门上赫然书有四字:“问天所命。”
东叔闲踏入南流景,眼前赫然是一片仿佛自成宇宙的圆形大殿,大殿中央,一颗巨大的“太阳”正在缓缓旋转,周围则有无数“天轨”环绕,宛若天上星辰正在循天道运行。
而在这大日核心之中,有着一道身影正负手而立。
那身影着白衣,面容被光辉遮掩,只能看清其大袖飘飘,气机如海,正望着旋转的天道图。
“你来了。”他没有转身,声音轻柔却不容置疑。
“你是谁?”东叔闲问。
“我是未来之你。”
只见那“未来之他”袖中一挥,三面古镜飞出,悬于虚空之中。
第一面镜子,映出东叔闲年幼时,孤身一人被流放荒野,躲在山洞中与野兽共眠。
第二面镜子,映出他初登圣塔之日,众人嘲笑,山门难入。
第三面镜子,则映出了未来——万千尸骨、烽火连天,他立于山巅,却孤独得仿佛整个天地都寂灭了。
“你看到的,是你之所来,是你之所行,是你之所向。”
“你可愿踏上这注定无归的路?”
东叔闲凝视三镜,心神如潮水翻涌,忽有泪落。他却猛然一叩首,声音如钟:
“愿!”
“为万民立命,为天地立心,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大日闿阳猛地炸开无尽金焰,四周十二阙同时发光,整座白玉京顿时震动,像是在回应这份志愿。
这一刻,白玉京外,亿万星辰骤然亮起,在虚空排列为一座“道图”,其中每一点光,皆为历史长河中某位“圣者”所化。
孔子、老子、庄子、韩愈、杜甫、朱熹……乃至名不见经传却曾以微光照亮人世的普通儒者,一一显现虚空。
他们,不语,但他们凝望。
这,是圣者之审,道统之裁。
东叔闲站于千万目光之下,却不卑不亢。他取出笔墨,长剑一横,在虚空写下十六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