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早在二十年前,姬况启程回京之前,他就收集好了,那······
郎惟危靠到琉璃身旁,把愣神的琉璃揽在怀里。
那些东西绝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拿出来的,姬况当年选择将薄兰留在漠州独自回京,恐怕就做好了和赵家硬碰硬的打算。
换做是郎惟危自己,也绝不会打无准备之仗。
若不是姬父姬母愚昧无知,横插一脚,赵家早在二十年前就该倒了。
琉璃的父母不必分离,自然也不会双双早死。
可惜没有如果,当年的事也没有重来的机会。
“别太伤心,我们将这株兰花种下去,爹娘自会在九泉之下再度相遇的。”
饶是冷心冷情如郎惟危,也不自觉地感叹一句命运弄人。
琉璃先是点点头,须臾过后又拍开郎惟危的手。
“喂喂喂,那是我爹娘,你跟着瞎叫什么!”
“是我说错了。”郎惟危从善如流地道歉,“不过希望明年再来时,不必你再费神纠正我的口误。”
······
这厮说话就是这样拐弯抹角,琉璃脸颊绯红,把他推得远远的。
她假装没听出郎惟危的言下之意,专心致志地将那株兰花从盆里挖出来。
但哪知她一铲子下去,居然碰到个触感奇怪的东西。
“······郎惟危,我好像把它的根挖断了。”
郎惟危接过琉璃手里的花盆的铲子,小心翼翼地将那株兰花铲了出来,根系完整。
方才琉璃碰到的那个东西,不是兰花的根,而是——
一颗心脏。
干瘪萎缩的黑块,琉璃仔细端详了许久,才分辨出来那是什么东西。
姬况确实没骗她。
这颗在二十年前就被挖出来的心脏,是他唯一能交予琉璃,放在薄兰坟边的,最干净的东西了。
“······郎惟危,我有点想哭了。”
琉璃双手捧着埋藏着姬况心脏的花盆,鼻头一酸。
“想哭便哭。”郎惟危把那株兰花塞回去,轻柔地搂着琉璃哄了许久。
良久过后,平复好心情的琉璃才红着眼睛,和郎惟危一起重新挖了个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