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片细长,香气清幽,可以看得出来姬况照料它之用心。
难养的兰花还活得这么好,薄兰却已经死了半年了。
琉璃抬起眼睫,直视着面色苍白的姬况。
这么多年他像只木偶一样被赵芸秋摆布,一朝清醒甚至连怎么迈腿伸手都需重新适应。
能强撑着坐在琉璃面前,姬况几乎用尽了全力,他缓缓吐了口气。
还没有自我意识的时候他就认出了琉璃这双眼,现在又怎会不知面前的姑娘是薄兰与他的孩子。
现在房里只有他和琉璃两个人,郎惟危十分自觉地守在门外。
姬况看着门边那个颀长的身影,“那位是姑娘倾心之人?”
琉璃顺着姬况的视线看过去,她不意清醒过来的姬况和她说的第一句话会是这句。
她眸色一冷,“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不管姬况是表达赞同还是提出反对,琉璃都不想听,这个男人没资格对她的人生指手画脚。
姬况听了这话不怒也不恼,只是碰了碰那盆兰花的绿叶。
他与薄兰的女儿,命倒是比他们都好些。
他看人的眼光一向毒辣,此生唯一看走眼的,还是将他养育成人的父母。
······
“况儿,你听爹的,爹不会害你。”
姬况不由自主地捂住了昏沉沉的头,皱着眉头看向床边的姬父与姬母。
与姬父的殷切不同,姬母看到儿子困惑的目光却不忍心地瞥过了头。
他们也是实在没办法了,赵家在朝堂上只手遮天,这两年对姬家多有为难。
姬父每每下了朝就长吁短叹的,她统统都看在眼里。
儿子不想与赵家姑娘结亲,她自然也知道。
但他们姬家若与赵家硬顶,无异于以卵击石,她不是为了富贵在姬况茶里下了药,而是为了全家人的命呐!
“况儿,很快就结束了,赵家人请了个先生,算出你与那赵家姑娘乃是天作之合。”
“只是做个法儿,你很快就会喜欢上赵家姑娘的。”
“等你与她成了亲,有了自己的孩子,就能懂为人父母的一片苦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