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明白为何对方坚持用纸质文件——电子版根本显示不出这行用浅灰字体印刷的隐藏条款。
王总的山竹汁染红了真丝领带：“顾总说笑了，现在是互联网时代，讲究的是……”
他故意停顿：“快鱼吃慢鱼。”
夜莱他们公司的电视剧爆火，他们还没来得及做出各种反应，倒是让星耀资本钻了空子。
顾丙熙突然起身解开西装扣，这个动作让两个保镖瞬间绷紧脊背。
他却只是从内袋抽出张泛黄照片推过去——画面里王总正与华晟前财务总监在澳门赌场贵宾厅握手，拍摄日期正是公司上轮融资前夕。
“王总可真巧，我最近在读《资本论》。”顾丙熙把玩着钢笔，笔帽顶端雕刻的龙睛正对王总眉心，“里面说当利润达到50％，就有人铤而走险。”
夜莱手机适时震动，财务总监发来最新消息：星耀资本上周秘密收购了三家水军公司。
她突然想起《承天秘史》刚上映时突遭的差评风暴，那些批评“幼稚，不符合历史”的账号ip都指向东南亚。
“听说王总在普吉岛有栋别墅？”顾丙熙忽然调出气象app，“台风玉兔明天登陆，现在返航的航班……”
他瞥了眼镶钻陀飞轮手表，“还剩最后一班头等舱。”
王总的山竹滚落在地，白瓷盘底露出微型录音器。
顾丙熙早在一周前就“恰好”将会议室租给某反腐纪录片剧组，那些藏在吊灯里的4k摄像机此刻正闪着红光。
“年轻人就是心急。”王总扯松领带露出脖颈疤痕，那是二十年前做矿产生意留下的，“你知道为什么华尔街之狼都要养鬣狗吗？”
他突然拍手，门外冲进六个举着股权转让书的投资人：“他们闻得到恐惧。”
夜莱的心突然猛跳几下，她认出其中三个都是影视界的领军人，没想到竟然都是星耀旗下的分公司。
他们这是要做什么，不同意转让影视ip，就准备抢吗？
顾丙熙却端起冷掉的碧螺春，茶叶在杯底拼出残缺的龙纹——这是他特意让茶艺师训练三个月的成果。
“鬣狗确实凶猛。”他抿了口茶，“可惜王总忘了，狼群换首领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