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七个月,她一直都在几乎是牢房里度过,什么都看不到。她所喜欢的一切,都在离她而去。
不过她并没有退缩或者萎靡,她那时候已经有了身孕。
她看不到的东西,她的孩子也许能看到,似乎也不坏。她的孩子的眼睛,也是她的眼睛,替她去做那些她想做没有做的事情,也很好不是吗。
拓跋容记得她说的每一句话。
可现在,那双眼睛已经不存在了。那么仅凭这余下的可能半条命都没有的残躯,去好好看看这个世界吧。
草原的冬天几乎没有活物,大多生物都会选择冬眠,旷野是死一样的旷野。
“你要这么走出去?”有人问他。
他不想回答。
不过那人送来了一个推车。
“拉着吧,比背着轻松一些。”那人道。
“这匹马陪我快二十年了,你带她出去看看吧。别看这马看着矮,它可受得了零下四十度的低温。”另一人道。
“马?我买不起。”
“你阿爹把事情都告诉我了,他说了,钱不是事,你保护好自己,别被她咬了。要出去看看,就看看吧,记得完完整整地回来,千万别死外头了。”
拓跋容低头谢过。
他的目光瞥过旁边的女子,那女子分明愣了一下,连连往后退,好像他也是什么怪物一样。
村子里的人大多都见不到,看到了刚才那一幕,大多数人都逃回了家里。
“那谢谢了。”
“哎,你要听叔叔一句劝,就别出去了,她疯了就不算人了,你也别心里不痛快,该处理就处理。我们也不想做棒打鸳鸯的事,可你也不能执迷不悟啊,你阿爹阿娘年纪都不小了,只有你跟着他们一起长大,就你最亲。”
“……”拓跋容看着那人,呆呆地看着。
“要不,你让她少穿点,把她捆在小车上,让她少穿点,让我的小宝贝带你们去兜一圈风,你就带她去山头逛逛,晚点你就回来。”
“……我有想带她去的地方。”
“你家里还有亲人,你可不能乱来啊。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