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们的父亲,在哀求妻子回归家庭无果后,情绪无常、疯疯癫癫了好几年,便干脆选择了自杀。
他大概以为自己死了就能见到谢稷的母亲。
事实却是,那个女人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在葬礼上。
更没有来见过自己的儿子,哪怕一次。
……
祝闻听到谢稷这么问,便不禁想——
他到底是在问她,还是在问自己那个消失多年的母亲?
“后悔。”
祝闻这样回答。
这也是她出自内心的想法。
谢稷听了,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只是沉默着没有接话。
这时,谢稷的万能助理告诉他们,说是已经打点好了,可以直接上楼去。
祝闻扯了扯身上有些刻板老气的工作套装,跟在那位女律师的身后,径直奔着翟灵住的楼层过去。
翟灵住在1606室。
祝闻亲手按了三次门铃,都没能得到任何回应。
但祝闻知道,翟灵就在里面,一门之隔。
她推了推脸上的平光眼镜,拿出袋子里的文件:
“你好翟小姐,我们是合光律师事务所的,有件事情想要跟你谈谈。”
门内一片岑寂。
数分钟后,女律师忍不住给了祝闻一个眼神,询问要不要离开,下次再来。
咔哒一声,防盗门打开了,一道被裹得严严实实的纤细身影站在门内。
是翟灵。
有如一潭死水的声音,隔着口罩传来:
“你们要多少钱。”
大概是近来的经历麻木了,翟灵已经懒得对来人的身份做任何验证。
祝闻相信,她如果报个数,翟灵可能真的会想尽办法地筹钱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