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想着,他便陡然忆起此前听的那则闲谈,回家后他对镜自省,觉得自己虽比不得裴大人俊朗,但也是清丽,太后吃腻了山珍,也应该吃些清粥小菜了罢?更何况太后正是好年华,独居后宫岂不寂寞。
打定了这个主意,温予羡便想尽办法入宫来。
苏容妘见到他时,是在从圣宸宫出来的路上。
她如今已不似刚入宫时,整日里在寿安宫中不出来,闲来无事她也回去寻宣穆说说话,只可惜他课业繁重又兼学帝王权术,能安生坐着与她说话时,也是少之又少。
而她与朝中人并不相熟,见到朝臣,也没有去闲聊的意思,只是没想到这人会主动迎上来。
平日里因裴涿邂的缘故,无人会主动与她说话,也因她的身份,没人会到她面前找不痛快,而如今这人走上前来,恭敬施礼,言语里说的满是好话。
苏容妘心中还是觉得事出反常必有妖,没多放什么心思,只是随手一摆,将人招呼起来:“去忙你的事罢。”
她转身要走,可这人却是急的额角生出了些细汗,似是鼓足了及大的勇气上前来,对她拱手,而后将腰间香囊摘下双手奉上。
“臣也是杨州人,年幼时家中亲眷多得镇南王与先世子照顾,他们爱民如此,说是没有他们也没有臣的今日也不为过,臣见娘娘实在亲切,大抵是路远迢迢遇同乡,心中滋味难以言说。”
他将手中香囊继续向前递了递:“这是杨州故土,臣特献给娘娘,以解思乡之情。”
苏容妘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觉得这人倒是热忱。
不过洗洗想来,她当初与阿垣也是多得世子照顾,这人感念世子恩情,她心里也高兴,干脆叫人将那故土收了过来。
“你的心意我记下了,你叫什么名字?”
“微臣温予羡。”
夜里裴涿邂到寿安宫时,打眼就看到了桌子上的香囊。
料子一般,绣了个浅浅的竹叶,虽很不起眼,却一眼便能看得出,是男子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