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怀珉年长他,开蒙也更早,与他不在一处读书,能搜罗来这些,也属实是非了些心思。
宣穆心上动容,手中的书也有些沉甸甸的:“多谢吴兄挂念。”
吴怀珉摆摆手,他看着宣穆,其实也想问问他这近一年来过的如何,只是他也不算是不谙世事的孩童,先生也带着他们议过朝政,他比之以往更了解镇南王这个名头的意义。
宣穆能回京都来,其中不知有多少因由,他若是问,虽本心关切,但还是会牵扯些其他,恐有探皇室辛秘之嫌,也叫宣穆不好回答。
他将这话隐了去,只说些如今学堂的事,劝慰他同窗与他生疏也是情有可原,莫要往心里去。
宣穆一一应下,这才问道:“我来了这么久,一直未曾见郭兄,我记得他从前可不会迟来的性子。”
求学之人不论出身,他所问的便是县主嗣子郭意屿。
吴怀珉坦然答:“三月前,县主触怒圣颜,连同县主仪宾一同被贬出京,一路向西去往凉州,怕是一时半刻回不来。”
宣穆一怔,爹娘一同被贬,郭兄这个做儿子的,岂能留在京都之中安学?
他心中免不得有些失望,他在京都之中的朋友不多,唯吴兄郭兄两人。
吴怀珉拍了拍他的肩:“也莫要太过伤怀,日后总会再见,且先好生读书罢。”
宣穆点了点头,吴怀珉便也不再久留,回去照常去读自己的书。
今日卢先生为他授课,讲的是忠君。
男儿不惜死,破胆与君尝。
卢先生又析又论,免不得有些提点宣穆的意思,最后又留了一片文章下来,算是这段时日的考校。
宣穆来的却是不凑巧,学堂十日一考校,正好叫他给赶上,不过他也发现。
这一日是直到了申时才放人归家,出了学堂的门,旁的学子都与他避开,让他先行,宣穆倒是没什么不自在的,毕竟从前他们也会因嫌恶他的身世而避开他。
可一路出了学堂,在未上马车至极,孟学子却突然小跑到他面前,对他拱手:“王爷。”
孟誓江从前欺负过他,往常总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