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容妘见她注意被转走,顺势点点头:“我知晓了,这一路来你也不容易,我突然想到什么便问了什么,没有旁的意思,你莫要多心。”
言罢,她直接转身进屋去,也不管留在门口的小厮是何反应。
刚回了屋中,便见阿垣已经起了身,听到她回来,有些好笑道:“你吓唬他做什么。”
苏容妘轻哼一声,挑眉看过去:“谁让他乱问的!还问的这般直接,说的像是我能告诉他一般。”
她端着盆走过去,放到架子上,抬手便去把细葛布浸上。
沈岭垣撑起身:“我自己来罢。”
他还是不希望让妘娘来照顾他,他梳洗穿衣用饭尚可以自己来,想让妘娘看在眼中,说不准也能让她有片刻忘记自己身上的病。
可实际上,他虽不需人照顾,但动作间到底是不如双眼能视着灵便。
苏容妘也不多言,就静静地坐在一旁,拖腮看过去。
“今日是咱们成了夫妻的第一日,你可有事要忙?”
沈岭垣笑了笑,似柔和的春风向她吹来:“即便是皇帝成婚,也是要休沐三日,我今日自是要陪你的。”
苏容妘高兴了,直接起身到他身边去,直接挽上他的胳膊:“那咱们出去逛一逛罢,不必走太远,就在外面吹吹风、说说话。”
沈岭垣自是万事都听她的,将她所说尽数应下。
此处之外也不过丛林,唯一一点好处便是能与杨州有几分相似,在杨州,他们大部分的时候也都是在林中,那时候要活着、要吃饭,但如今却是不同了,分明年岁不大,却似花甲老人般靠着相似地方与故人回忆往昔。
她寻了处大石头坐下,给自己和沈岭垣都穿上了厚厚的外裳免得着凉,她靠在他肩头,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从前事。
只是还没享受多久这安生时候,谭策竟在此刻寻了过来。
“郎君,你怎么跑这来了,叫我一顿好找!”
谭策瞧见了靠在沈岭垣肩上的苏容妘,顿了顿,再开口时声音低了几分:“裴尚书令了来了,郎君何时过去?”
沈岭垣沉吟一瞬:“他带了多少人?”
“除他以外,只有一个随侍,暗处应当也并没有埋伏,不过……他穿